许多分钟后,面对新鼠标,我将会回想起,快递小哥给我打电话的那个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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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北京是一个死上班族还没完全回归的空城,公交设施的座位上尚不会被早起的人们所拥占。飞驰的地铁在通道中驶过,地铁上的乘客安静地坐在位子上看着手机,宛如举行全民参与的微信会议。这块天地此时显得如此之新,很多餐厅都尚未营业,连吃早点都只能去牡丹楼或孔府菜,就连同城的快递也要两三天才能送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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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2 m# J0 Q% M0 ^, C( z到了上午九点钟的光景,有一个电话打到了我的手机上,打电话的人耐心十足,不厌其烦,我还早睡梦中,但电话声就一直吵吵嚷嚷地响着。最后我接起了电话,那边是一个紧张的,有些喘息的男人的声音,自称是百世汇通的小哥,他说我有一个新的包裹,并让我下楼去取。他在电话里告诉我他就在我们小区的西门,那家著名的理发店门口等我。我无比困顿而怠倦地聆听着他的讲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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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我可以把它积存到你楼下的药店中。”最后他有些无奈地说:“你们小区的丰巢柜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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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非常懒惰的人物,我的懒惰常常能超越其他属于人类的欲望,甚至远超各位的想象。我想,这倒是个不错的办法。于是我同意了快递小哥的建议,然后接着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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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g, @( v. {. t! `+ S K等到下午,我睡醒了,决定去取快递。“我马上就要拿到我的新鼠标了。”我自言自语道。于是我穿好衣服,去了楼下的药店。药店的一个屋子里堆积着来自各家快递的大大小小的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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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着手机,对照着单号和地址,开始一遍遍地翻找整个房间,连最犄角的地方也没有放过,但却什么都没找到。“这简直太诡异了。”我对药店的药剂师说道,“我找遍了这里,却什么都没发现。十分钟前我以为我马上就能够拿到我的新鼠标了,但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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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l7 |5 W" f" H0 ^$ Y在药剂师的劝说下,我回到了房间里,去检查单号,并联系快递小哥,但惊奇的事情发生了,我检查后才发现鼠标的物流居然是中通。在猜测和费解中,我联系了上午打来的号码,他告诉我,确实放在药店了没错。我告诉他,我向他询问为什么他会负责送一个中通的包裹,但他对此也一无所知。“你把你的单号和姓名地址发给我,我晚些时候会去那边一趟,帮你找你的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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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同意了,然后联系中通,中通的电话并不好打,永远都是占线的提示音,好不容易电话通了,我对接线员讲述了我的疑问,她向我要了单号,查询过之后告诉我,我的包裹还没有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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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科学和魔法都无法解答的问题:我今天本应收到一个包裹,但实际上却收到了两个,但那个意料之外的包裹却又莫名其妙地消失不见。于是我变得神志恍惚了起来,我在心中思考人生的真谛和宇宙的奥秘,推导着量子,熵,与纬度的公式,却一无所获。过于深邃的的知识变成热能,灼烧着我的大脑和灵魂,最终我颤抖着声音作出了一个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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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n3 @$ O3 z5 e0 K9 n+ z“那个本应不存在却出现了的包裹,并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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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D% { P; r" Q' N0 O; h女朋友再也忍不住了。“你要发神经病,就一个人去发,”她吼叫着,“别拿你那死宅的怪想法随便吐槽,给我买午餐去! ”我听后无动于衷,女朋友一气之下把之前减肥的想法打的粉碎,去定了个12寸的披萨,可我没有被她的狂怒吓退,吃完披萨就继续思考我的问题。一个小时候,百世汇通的小哥给我打来电话,说包裹找到了,让我去楼下的药店去取。于是我来到了药店,看到了一个我见过包裹,那包裹的收件人不是我,因此被我忽略掉了。它的重量、大小、以及发货地都并非不在我的预期之内,却有着同我一样的地址、姓氏,以及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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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出手机,给他们展示了我的几个订单的地址,并当众验证了我的手机号,最后才拆开了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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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套台版的轩外天之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