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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遇见曲元时,是在一个寒冬的尾巴。5 O2 v* i |0 c( E8 V" j
你今年十八了吧!我养了你那么多年,你也该为我赚点钱了!
S y: \& L4 q& j. j9 r% j老鸨晃动着她厚厚的下巴,贪婪的目光在我身上不停地打转,仿佛想在我体内摄取一些她等了十八年的东西。
+ R2 j; n2 k, |7 V我没有做声,眼神呆滞地看她扭动臃肿的身子,蹒跚着走出我待了十八年的狭小的房间。% M. o. v- ^3 x: r! b- C7 f6 P
我不是属于我的,从来都不是。只要她高兴,可以随时把我卖了。
# M% |4 e6 b- E$ f于是,在这个冬天最冷的时候,我穿上削键露背的装束,站在窑子里阴暗看不到希望的阁楼上,冷眼看着楼下那帮龌龊的男人,争先恐后地想要买我的初夜。. n9 [% M& Y: I/ J, [+ k7 s
楼下嚣叫声四起,不断有种让人想吐的目光,在我身上来回扫荡。眼看交易快要达成,就在这个时候,曲元闯进了我的生命。浩浩荡荡地带着一大帮人,他就这么不顾老鸨的叫喊,穿过人群和烟雾大摇大摆地走上阁楼,然后对我伸出他的大手。
0 M a. V; N7 C1 j* D9 D, W' Y跟我走吧!* W- p, A. j# j/ l+ h3 r. x
我很清楚得记得,当时他明亮的眼睛,在廖漫的烟雾中,像星星般耀眼闪烁。我就这么看着他的眼睛,来不及动作。% \( ]; M- e, k& j" g
如果你不走,今天晚上就要跟那个男人睡觉了。4 _" ?8 p5 s! G( b) L
见我没有动静,他笑着慢慢绕到我背后,伸手板住我的双肩。顺着他指的方向,我看到一个满脸油光,大腹便便的男人。
2 L* C& s8 m2 p- F于是,我点了头。
" E7 Q3 y% v5 Z+ p' p5 R, m接下来是一片砸玻璃的声音,混杂着老鸨刺耳的尖叫。我并没有反应,这种场面,我从小就已经见惯。可是他从背后伸手蒙上了我的眼,我感觉到一股温暖的气息在耳边蔓延。, u+ |3 z& i! R& y ^
别看,儿童不宜。: P1 ^7 B6 b) o6 M( z' x; Y
留下这句话,他把他的外衣披在我身上,从我身旁匆匆离去。我笑了,舒适地闻着他衣服上的味道,然后不知为什么的,顺从地闭上眼睛,任由嫖客们和老鸨的惨叫声震天似地响起,不去理。1 y- u1 A/ u5 M4 |
再次睁开眼睛时,我已经被他打横抱上车。身后住了十八年的窑房,已变成一片废墟,驾驶座上的男人,浑身是稠稠赤红色的血。但我知道,那不是他的,那一定是属于那个想买我初夜的嫖客。因为他在笑。
/ s9 }- G' S4 ~5 C( `$ P你叫什么名字?! Z. t6 y/ c) E6 n* [5 S
汨罗。
5 e+ `( t& c" k6 l* T汨罗?呵……将来一定有这么一天,我会死在你怀里。8 Y& u* z! j: P8 m
为什么?
, z- D) F" s* G; o8 o我叫曲元。
4 R: r4 I0 u# c7 v1 w" J, A呵……没想到你也念过书啊……" J! v& c9 m; y) o0 L* m
闻言,他又笑。我也笑了,脸上呈现出的,是一派与我格格不入的灿烂纯洁。. F% |5 S& Z# I+ b2 _" V. f1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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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1 Q2 H# B( _. c[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4-12-5 16:55:29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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