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一贝于海 于 2017-8-27 00:11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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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华一惊,急切间回过头去,一看竟然是方欧席三个人匆匆赶来,顿时心中又惊又喜,也顾不得黎济棠几人在场,奔过去将方若绮一把拥在怀中,心中虽然兴奋不已,但嘴里却是怨道:“你怎么这么不听话,不乖乖呆在外面,非要进来受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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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若绮忿忿道:“你这狠心没情意的人,我说过你别想撇下我!”( W% D& O9 H3 E+ `. F6 n
. R3 C$ y: K3 E! `/ n% }0 e 黎华听了她责骂自己的话,却是心花怒放,受用之极。他初入秘道之时,心里还忆及昨日与方若绮不快的一番对话,觉得她可能不会原谅自己,所以对两人的未来有些迷惘和无奈,一路行来,心中都是抑抑怏怏的。再加上亲眼目睹父亲让别人以身试险,伤害人命,几个人在一处,又勾心斗角,相互提防,早就走得有些厌倦不耐烦了。没想到居然会在此间与方若绮相会,简直是暗黑世界破空飞出一颗流星来。看那方若绮的神情态度,与在清心阁时相较,对他亲厚在意了许多,他只觉得心中的千斤巨石,一下子给甩脱得无影无踪,禁不住又把方若绮拥得更紧了点,鼻中嗅到她秀发上的清香,口中连连道:“我怎么撇得下你?我怎么撇得下你?”简直令周围一干人等,都觉得这两人无法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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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若芸早就料到这两人见了面怎么着也有一番腻腻歪歪,不屑地撇了撇嘴,走到欧凯文身边道:“我要喝水!看到他们我都要吐了!”欧凯文忍俊不禁,将盛水的壶递给了她。席若芸也不多说什么,开了瓶盖就一大口灌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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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d7 {* ]1 T% Q9 t& b 黎济棠待他们两人开心够了,咳嗽了一声,黎方才注意到他的存在。黎济棠道:“教主,我们可以继续往前走了么?”黎华知道他和方若绮无话可说,不过没想到他待欧凯文也是如此冷淡,多年未见的另一个儿子走到身前,却连个招呼也不与他打,顿时心内觉得寒苦起来,于是也不和他多说什么,拥了方若绮,回过头来对欧凯文说道:“凯文,我们继续往前走吧?”欧凯文点点头,也不和黎济棠言语,就拉着席若芸随了黎华,继续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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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G3 j. p) v5 k 欧凯文甫一接近黎济棠,就听他喝道:“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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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愣,都向他们望了过来,只听黎济棠冷然道:“此处是衡教重地,你和方姑娘既然都不是教中弟子,为何潜入此地?”. y* ~* v {+ R( H3 c U
0 V4 j0 W- ]! g) |. ^5 L 欧凯文和方若绮听了皆是心中一凛,欧凯文心道:“看来他眼中只认黎华,对我却根本没有父子之情。”想到方道琴和周世航两人如何对待自己,再反观这黎济棠,两相对照简直是判若天地,心中不觉悲苦起来,于是淡然道:“我为何不能算作教中之人?你们可认得我手中的物事么?”9 A9 g7 x: C1 L( Y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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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济棠见他将教主令牌取出相示,不由得心中一惊,暗忖道:“原来欧君若的确将教主信物也托付给了方柳这两个人,既然如此,多半她还有什么不可知的事情也嘱托了镇中知岁,不然一个毛头小子拿着个教主令牌到总坛上来,能有几个人肯服他?莫非,他知晓这秘道中所有的秘密么?”想到这里,他眼中蓦地精光大盛,心中对欧凯文原有的戒备更是提升了好几倍:“这小子本来是在别人手里养大的,与我不会一条心,倘若这《衡衍诀》让他得去了,再加上手里有教主信物,以后的事情真是大大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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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H3 v% ]# ^5 W! }5 |) x 原来当日黎华被欧世光抢去,欧君若手里就只剩了凯文这一个孩子,她急切间将教主令牌和秘道全图悉数交给方柳夫妇,让他们带着欧凯文出逃,希望孩子能留下性命,来日能获取《衡衍诀》修炼,成为衡教第九代教主。黎济棠是何等人,一见凯文的令牌即推知出欧君若当年的心意,于是干笑一声,反问道:“本教两代教主二十多年前就已失踪,我们并不知道这令牌是如何到了你的手上。你这次到试炼谷中来,到底想干什么?”说道最后,已是声色俱厉了。# M. J }! g, W5 ?2 a* Q
9 R" i. j: f: F: [8 \ 因了镇中横死,知岁又刻意隐瞒,所以欧凯文直到现在都不知晓《衡衍诀》的存在,他见黎济棠对他敌意甚深,脾气再好也不由得气往上冲,于是怒道:“我这次来,只是因为娘失踪了二十多年,想看看她是不是逝在此地,尽尽做儿子的本分罢了。你又是我什么人,为什么偏要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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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7 B8 M6 Z8 `6 _; e. i 几个人里黎氏父子和席方二女对欧凯文的身份皆是清楚的,听到欧凯文最后那句反问,其他人不由心中一动,都向黎济棠望了过来,黎济棠冷笑一声道:“你领了教主令牌,到此地难道没有别的用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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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Z: {# {& {% [# g 欧凯文听了更怒,朗声道:“你以为我很愿意到这里来受险吗?我除了这么点心意没别的了,如果欧凯文所言有半点虚假,今日我必定死在试炼谷中,不得生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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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济棠见他赌咒起誓,辞色严正,不似作伪之态,不免心中狐疑:“这小子真的不是为《衡衍诀》来的么?”随即眼风一转,已经掠到了方若绮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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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M) d" E0 @8 { 方若绮见黎济棠将自己和欧凯文拎出来发难,心里不由得一阵发紧,感到全身血液似乎都要倒流回脑中去。自从她被掳来,黎济棠鲜少与她照面,所以她相对过了一段平静的日子。而今日虽有黎华在旁,她也感受到了黎济棠的阴鸷暴虐,被那人的两眼一扫,她不由得身子抖战起来,本能地往黎华怀中一缩,黎华察觉到她的恐惧,便拥紧了她说道:“爹爹,若绮只是因为担心我才到这里来的,你不要这样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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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L" B& t: ~' W( [ 黎济棠心道:“这官司在此地打下去也问不出什么来,徒然浪费时间,既然赶他们不走,且冷眼看接下来的情况再应对好了,谅这两人也不是我的对手!”计议一定,便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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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济棠依然要剩余的三个弟子走在最前方,这三人都对他怨怒不已,都不愿成为走在最前面的一个。那个适才被黎华制住的弟子索性就盘腿坐在原地,黎济棠见他如此,恚怒不已,厉声喝道:“怎么?你是决意想死么?”那弟子恨声道:“往前面走也是死,在这里也是死,我宁可如施展怀一般,死也不给你做踏脚石!”; {/ Z- {: i* ~: [
1 ]" r5 v% \" h. |4 k& A1 R. [, u 黎济棠冷冷一笑:“好啊,那我就成全你!”言罢运气于掌,就要将那弟子当场格毙。方若绮见他们的情形,立时叫道:“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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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人心中皆是一震,方若绮道:“你别为难他,我走在前面就是了。”黎华急道:“若绮,你身子还没有大好,怎么能走在最前面!”* [; \: e) v' s; S!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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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若绮道:“我早就好了,都是那个老贼,不知给我吃了什么,让我一直歪在房间里。现在我早吃了解药,你不用为我太担心。”' X1 x: @; @1 b!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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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华素知方若绮轻功卓绝,应变神速,他也知晓父亲给她服食毒药以要挟自己的事,知她得了解药,心里又定了几分,当下就不再多言,只道:“既然如此,我和你一起在前面走!”拉了她就迈步而前。那黎济棠就在后面叫了起来:“慢着!你怎么能随意乱走,这个地方随处都可能有生死之险!”黎华不耐地掉过头来道:“你到底走不走?”言罢也不再理睬他,只与方若绮携手前行。1 v' K( x! ~+ i9 B: 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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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三个弟子见黎华和方若绮行在他们之前,顿时心中万分感激,也不去瞧黎济棠,紧紧跟随在他俩的身后。欧凯文对席若芸道:“我们快跟上吧!”席若芸点了点头,与欧凯文一起,与黎济棠擦身而过。那黎济棠就一人走在最后。! Z# I* i D" Z F5 [%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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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华见方若绮如此关切自己的安危,不惜甘冒奇险,一路追随,赶到自己的身边,不禁内心深深地被她的情意所撼动,只觉得自己此时勇气百倍,振奋不已。他又想到自己辜负若绮良多,暗暗心中打定了主意:“这次我就算是舍弃了自己的性命,也要护她周全,安然离开此地。”于是行进中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比初入洞时多了更多的小心谨慎。 9 K# h! z9 X5 H" o8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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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若绮却是另一番心思:及时赶到黎华身边,见他安然无恙,她感到安慰;但是黎济棠已经对自己隐隐生疑,接下来的路,既要让黎华等人安然通过诸道关卡,又不能被黎济棠发觉自己的秘密,这令她感到非常为难,所以一路前行之中,她不停地在心中暗祷父母在天,护佑自己。 - }6 X, N4 | @/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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