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劍奇譚2--永夜(沈夜短篇) 有雷有捏

薇兒

　　『往者已不可追。你我師徒之義早已斷絕，昔日種種如川而逝，何必重提。』


　　沈夜瞪視著躺在床上渾身是血已面無血色的謝衣，回想起方才他與自己對戰前說的這一句話。


　　「瞳，還有救嗎？」他絕不允許謝衣只撂下這句話就隨便死去。


& {& b  \( e3 {# I. Y* f2 k& c　　「若要他活起來就算是神農再世也不可能，但若要他不死，方法有很多……。」就看沈夜捨不捨得、狠不狠的下心。
7 x* j% p8 x2 W- o
; n1 E# e) a- j4 \" f
　　沈夜閉了閉眼，他萬分清楚瞳這話是什麼意思！謝衣，是你逼我的，這條路也是你自己選的。「你看著辦！」
" ]6 B: {. ~7 k# F' E; Y; f; u

( t0 u* N! h% m　　「屬下遵命。」瞳微微頷首行禮。


7 n/ L( u2 X. u/ `　　「處理完畢再送過來！」
( d: v% u/ |! L/ e; f, k; O# T
4 x% L! v: M% [9 v
, j. j& H+ Y* z: e　　他轉身離去，對於瞳要怎樣『處理』他不想看！
. q0 L" Y% l  e4 P6 M( ^
3 ~- }( P# ^2 N) X# o
$ L# ]$ I  j& L  F　　「虧我跟華月還想法子送你去下界，而你明知阿夜脾氣還跟他對著幹！」拿出工具，瞳嘆口氣。「唉，沒了記憶你或許跟阿夜可以處的比較愉快吧！」

; f2 n1 E0 C$ P% L3 k: p
　　如果可以，這一刀他也萬分不願意切下去，他們烈山部人或許從誕生在流月城的那一刻開始就註定了他們的不幸吧！
' a+ D+ x+ @7 u1 f

◎   　　　　◎　　　　◎　　　　◎

　　「屬下參見主人。」
- H2 M& j6 W/ D- M, ]- G' a

　　殿下男子單膝跪下朝著座上人行禮。


# T% b4 A4 K1 p% B　　『弟子拜見師尊。』


) [; X6 R# P7 I( {- w　　腦中浮現一張燦爛笑臉，沈夜甩甩頭將腦中浮現影像甩去。
0 J  Z' k3 j* l) p

- E, y0 E( g# o　　「你……叫什麼名字？」
1 g8 [' Y9 S0 m3 i
; v/ A* O! L, Q9 J+ o) Z2 x
' x# Y3 u$ k& G1 K9 q/ e: L　　「屬下名喚『初七』瞳大人說若主人不滿意這名字，可隨主人心意更改。」

! ]* p' o7 D3 y; i; Q6 p9 U
　　「初七……。」先是『一』然後是『七』嗎？
/ Z" H$ y- P5 u5 Z

　　當年的他覺得『一』一個女孩子叫什麼『一』也實在太過悲慘了，給她改了叫『華月』這個名字，而如今這個『初七』已不再值得他真心相待，看著他的臉他總是會想起『往者已不可追。你我師徒之義早已斷絕，昔日種種如川而逝，何必重提。』。

1 L# G' ^2 O5 v) A+ k
9 P5 X6 d6 j. g$ }' a' V　　他原本以為他唯一的弟子是可以瞭解他的，但謝衣卻讓他失望了，背叛他、逃離他……，甚至說著『往者已不可追。你我師徒之義早已斷絕，昔日種種如川而逝，何必重提。』。


　　「不必改了，就叫初七。」

0 n* `  Y4 j% c
　　往殿下丟下一個面具。『戴上面具，沒我命令不許取下、也不許在其他人面前現身、更不許讓其他人知道你的存在。』

( L4 s* d, f# u& _' T
　　初七拾起地上面具覆蓋上臉。「是，主人。」
1 C# L8 G5 [% g! d) d- z7 O

　　「你先退下吧！」

- j4 p2 O* l  Z( H; _
　　「是，主人。」初七恭敬的行禮之後立刻消失在沈夜眼前。
. O: ^1 ~0 N$ s& I0 e6 ^

7 \: U  @9 L5 n$ P+ [　　「瞳，既然來了，怎不乾脆現身？」躲在暗處看什麼呢？
  G8 q" A! f: j5 u( h2 t
$ P9 ]% P2 @5 p9 i  v( d+ q) E' D
1 ?- Y8 Q( y9 p# u　　「我腿腳不便，走路自是慢了一些。」
; `  F# [9 @2 i2 N2 _1 o: p; r
$ Z; [2 x" x: b3 w+ s! g) }
& c1 N& d$ m1 u" Z$ z　　「少胡扯了，從一開始你就在。」真以為他瞎了不成。
( j7 k8 ]. J! X4 b1 P/ S7 W

　　「大祭司可還滿意？從上到下消除掉的只有記憶與過去，他的容貌、法術、偃術可半點沒改。」
  M# n4 @5 g% z. d6 F! }6 a1 f
6 G* n/ D$ K# u+ n! Y0 z
2 _. A3 g9 A5 \: Q! g　　「你做的東西我可曾不滿意過？」那容貌、膚色、聲音皆與謝衣一模一樣，不同的只是……語氣。

; x' |% j$ `, ^' F! `6 @
　　「有啊，我當時想用傳音偃甲跟傳音蠱你不就不滿意了……。」瞳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閉上了嘴。

$ a0 R& P) }3 r3 G: N! r
　　『啊哈哈哈。七殺大人，那自然也是不行的。總之，你若不想來，那直接不來就是了。』

  Y3 A8 H! p" x$ `* F0 {
! L- |* I5 Z( r* u7 e1 [, P& x　　沈夜握了握拳，他不該再不斷想起那些陳年往事的。

' x2 j+ ~8 X- w6 k* R' E0 T9 t6 \, O
6 J% x( S' F0 K* c# ^　　「總之，你要他不死，我處理好了，只不過希望你不會後悔。」
5 I/ w. ~" \) P' ]
6 b/ B) v1 l/ ?  X
　　「我沈夜做事從來不言後悔。」

9 l4 ^4 u( d# w+ u8 T2 S
　　從他踏出第一步開始，他就只能繼續往前，沒有回頭的餘地了。

◎   　　　　◎　　　　◎　　　　◎

　　血花紛飛，初七的刀毫不留情的在人中飛舞著。
# k1 A3 v4 d& }7 K) x0 ?/ V% s) |

( K! X: L8 n* v　　伸出手看著掌心接到的鮮血，沈夜握住又鬆開，這一身的黑袍即使染上血也看不出，但是這血腥味卻真真實實的刻進了自己的骨血之中了吧！
) W/ t  q. x- q5 g! L* `. o
7 f2 E0 U& s6 _3 `6 }
　　時間還沒到，他們尚無力對抗礪罌，而不小心看到的族人也只有對不起他們了，城內染上魔氣的族民還不到三成，下界又尚未尋得適宜居住之所，現在還不能教礪罌查覺。

% T$ k) Z4 H3 v  P; V
1 I$ r7 S. V  m3 B　　看向矩木的方向，已經有一個人在那邊默默犧牲，所以他只能繼續做下去。


　　「主人，處刑已畢。」初七收了刀，合掌單膝下跪稟報。

% B/ p7 D. b% \
" G  D7 Y9 |5 }" n4 {* I$ X( h　　他的髮間滴著方才他殺的族人的鮮血，手指沾著的也是斑斑血痕。

: a+ {  N$ ]4 s" Z5 L1 o
1 A  W3 M+ S3 I$ A3 R; K; L+ T　　轉向另一邊同樣滴著血的偃甲蠍，他忍不住開口問：「初七，殺了那麼多人，你覺得本座殘忍嗎？用偃甲殺人，你又覺得如何？」
' k* K' o6 j( x  s& j: U( l4 u- y: I
9 {' w8 Q4 D1 A2 e" E
9 U. M: k9 q- m3 }/ Y8 l9 f　　「主人的命令是要他們死，所以他們便不能活，初七只遵循主人的命令。至於偃甲不過就是工具，如同屬下手上的刀一般。」


　　『弟子以為，再精密的偃甲，毀去後還能重造；而生命，哪怕是蟲蟻，也只能活上一次－－－無法複製，永不重來。』

; ~, y0 ^9 r( Q: \' e
$ O" I# K: R  x( r7 r( _1 e　　『師尊，弟子做偃甲，不是為了用在這種事上。』
* l: ^! B" H+ F4 d

　　「好，很好，你退下吧！」


0 T2 t4 v7 H) Q2 I( S9 K" \1 T8 W　　不該再想起的，那一個叛師弟子，如今那個叛徒已經洗去一切記憶變成他的操線傀儡，但他為何總還是一直想起他？
/ q# W* D) |6 g( Q

◎   　　　　◎　　　　◎　　　　◎

　　他沒想過今生今世還會有機會看到謝衣這付模樣！果真不愧是他當年看上的人。


　　『我來，是為親口問你一句話……你，可曾後悔？』
2 J: k% V9 D$ p2 N9 H; z9 T
7 n; {5 R( u2 B
9 u! Y9 Q0 T' k" l, H　　『當年你叛師出逃，是否想過……本座該當如何？』


# f9 [3 i7 S& G' w　　『有何分辯、是否後悔、曾否顧慮為師…百餘年來，為師無數次想要問你。』
0 A5 c# o* `* B9 N) R

　　手撫著他砍下的偃甲頭顱，最終他與謝衣還是不能和平相處吧！

& {( P+ K/ u* Q
　　他是笨蛋嗎？那不過是具偃甲啊！他竟然那麼認真的同具偃甲問問題，但那是他唯一嫡傳弟子做出來的絕頂偃甲，當真有趣……這偃甲竟至死都還不知自己不過是具偃甲。
. i5 C1 x$ s! v1 |
/ n$ K" p2 k' b
# Q3 I$ x/ o! J　　拿起酒壺，一飲而盡，自謝衣走後再也無人陪他飲酒，而華月他也只找過她陪他飲酒一回，而初七……他曾要他拿下面具與他共飲。

, Q4 `; e, d" W  c5 |$ g4 k6 T
　　但在那個一丁點表情也找不到的臉上，已經再也找不到昔日他所熟悉的笑臉與喊他『師尊』的聲音，兩個謝衣都死在他的手上。
4 Q$ ]% I! m6 e1 \

　　『這世間其實很是公平。有所得，就必有所失。任何一件事，都會有相應的代價，對嗎？』
1 I; \" {8 n9 m0 t. z$ T

! Y8 h2 i& D* k( o& t0 h　　這大概就是他逆天而行要付出的代價吧！親手獻上他最愛的女人、毀去他最愛的徒弟，然後只剩下一個人孤寂的死去。


/ H8 V, e" Y6 v0 {　　派出初七去搶回劍心，他在廣州已經知道了自己真實的身份，即使記憶不存在了，在那個有神農庇護之所是否會有什麼境遇呢？


　　是會手持他曾經製作的忘川指向他還是……。
$ k, M: D2 ?: X
; r+ \8 M( T; H- M
　　今日族人都已近乎全數遷往龍兵嶼，滄溟已經先一步走了，現在連初七僅剩的軀體也比他先行一步，這流月城裡只剩下瞳、華月、小曦和他自己了。


　　『有緣再見』是啊！但願真能有緣再見，已經走到這一步，就把戲給演到落幕吧！

3 o+ @; L1 V' m+ q* C
　　你們在黃泉路上走的慢一點，我隨後就到了！
: ?! P" S2 Z# Q5 P2 `! @; x

* W& S0 m8 v2 q/ j: 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