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拉昆 发表于 2006-5-2 23:21

[原创]七个寂寞的日子(待续,9月1日,第9楼更新)

七个寂寞的日子
我叫齐眉,姓氏很长,年幼的时候总也记不住,一直被大人骂笨,非常惶恐。长大以后才知道,其实这根本无所谓。我们这些女人永远不会有被人连名带姓称呼的机会。在父母嘴里,我们是女儿,丫环唤我们小姐,到了门外的人那儿则变成了左都御史大人的千金等等,结了婚之后,理所应当的冠上夫姓。命好的作了原配,差一点的便是姨娘。一个小名用足一世,也未必有人记得。
“如果长得美,或许还会成为一种传奇,但我只得中人之姿,注定一辈子平庸。”说这话的时候,我和夏濛坐在花园的瓷凳上对弈。她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原本的身份应该是户部尚书的女儿,一场大病,昏迷了三个月,醒来之后则坚称自己是另外一个人。全家上下都把她当成疯子。照他的说法,她应该是生活在200多年以后的人类,一场车祸使得她的脑电波与身体分离,不知什么原因居然进入了夏濛的体内。我愿意相信她的话。第一,她没有骗我的理由,第二,她的思想言语非常有意思。
“你已经很漂亮了,况且与众不同有什么好处。普通人才最幸福。”
她的棋下得比我好,我讨厌任何棋类游戏。
“不下了,下十盘,你输十盘,太没意思了。”棋盘上已是一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可见任何游戏都要旗鼓相当的两人在一起玩才有意思。”我们移步到凉亭里坐下,丫环清心立刻换上了新鲜的龙井。
“其实凭你的聪明,要学好下棋不是什么难事。”
“我不喜欢这种游戏,什么都要分出输赢,非得把人踩在脚底才甘心不可。”
“你和别人做生意不同样尔虞我诈。”她揶揄我。
我苦笑:“那是无可奈何的事,你也知道。我父亲不过是老安郡王的四侧福晋所出。老安郡王一死,我们这一房人立刻被“流配江舟”。我祖母大人又没存几个体己钱在身边,要不是有书行这一处生意在,一家大小,二十几口人,指望着我父亲那点子宗室月例早要饭去了。”
忍不住叹口气:“我父亲那个人吟诗作对,斗鸡弄狗,调鸟养花是好手。做生意却只有赔钱的份。家里又只有我和我妹妹两个女儿,不学着尔虞我诈的和别人做生意,成吗?”
“想开些,总比你那些个一表三千里的姐妹们,永远不出二门一步要好很多。”
我看夏濛一眼,一直以来我都欣赏她。要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这么生存下来,是非常不容易的,她的生命力真是顽强。和她比起来,我那点子遭遇算不上什么。
她像是猜到我在想什么,微微一笑:“你也不赖,一个人撑着一大家子人。”
顿一顿:“最近书行生意不错,不如考虑开家分店。”
忘记说了,我和夏濛是生意上的合伙人。她苏醒后,父母为了让她散心,任由她像匹脱缰野马四处乱逛。因此她主外,我主内,合作无间。
当然我们出外见人时一律得换上男装。不为别的,图个方便。两个达官贵族小姐抛头露脸做生意的消息传出去,没准全北京城的人都得拥过来看热闹。我不是怕,只是不愿意惹这种麻烦。夏濛常说:“你若自己都不爱护自己,谁还会来爱你。”她的话一向有道理。
“根据调查,北京城里珍版书与高档书以呈饱和趋势。中低档市场则还有很大潜力。”我口里的专业术语都是从夏濛那儿学来的。开始觉得新鲜,后来也就习惯了。没出事前,她是剑桥大学经济系的学生。我羡慕她,虽然明知个人自修个人福,但她们那里的女人,应该是比我们幸福的。她们活得那么干脆磊落,不像我们,连说句话也必须截成三段,徐徐道来,否则就是不守妇言。
“我们一向只做珍版书与高档书的生意,现在走中低线,会不会做坏牌子。”
“那另外创个牌子买高档胭脂水粉好了。”夏濛的主意最多。
我白了她一眼:“卖给谁去,京城里各大府邸的贵妇人们只光顾几个老字号。”
“怕什么,还有你那些表姐妹哪,你又不是没见过她们的妆容。一个个用起粉来,好像拿石灰刷墙似的。”
我忍不住笑:“你这张狗嘴。”
“依我看,干脆买些价高质好的胭脂水粉,同时附赠如何根据不同特点化不同妆容的小册子。你同我放心,爱美是女人的天性,再过八百年一样有钱赚。”
“哪里去找专做胭脂水粉的人,又请谁来教授化妆技巧呢?”
“有钱自然请得到老行尊。”她大眼睛里满是兴奋的光彩。
我笑,这就是我和夏濛最大的区别。她是永不言败的,那么努力地生活。而我?我一直被生活逼迫着长大,站立,奔跑。无时无刻不想着要停顿下来。只是停顿下来又能怎样?嫁一个男人?宗室里身份背景能力具佳的不是没有,但他们又怎会看得上我。和我同一出身又或者比我差的嫁来做什么。我嫁人,无非是希望转换到一个更好的环境里去,希望丈夫有能力帮助我。不然的话,何苦两个人相对着拉长脸为家计烦恼。我父母就是最好的例子,贫贱夫妻百事哀。
如果我是个没有能力的女人,或许我会随便找一个男人嫁掉,然后躲在他背后,懵懂地睁大眼睛。但现在我有一家大型书行,每月都有足够的收入可以维持富裕的生活。所以我只能这么走下去。
“我先走了。”夏濛起身告辞,“我会调查一下胭脂水粉的市场情况,你也去各个府邸打探一下。”
她没走几步又回过头来:“齐眉,你真是个很美丽的女人。”
我笑了,由一个女人赞美另一个女人?同性的眼光与异性的相比,很多时候是不同的。
院子里又静了下来。我从袋中掏出一只挂表,那还是当年祖母最得宠的时候,祖父送给她的。男人表现爱的方式大概都是如此。我感叹,那么多年来,这只由英吉利人制造的表始终没有停过。停止的,只是他们之间的感情。
挂表的指针指向未初二刻。
每天的日子都那么漫长。无所事事,只得学些琴棋书画来打发时间。日子一长,自然成了才女。我随手拿起搁在一旁的《庄子》,翻上两页。据说怡情院的姑娘们也同样精通这些,良家妇女和青楼女子有什么区别。
“小姐。”清心轻轻走到我身边,“夫人让你去她房里。”
我不理会,母亲大人每天要为芝麻绿豆大的事找我三百次。她是个连一支簪子找不到也会惊慌失措的人。这种柔软原本应该用在强壮的男人身上,可她的丈夫,我的父亲根本无能为力。于是她只有找我,我是她的女儿。
“小姐。”清心见我没有任何挪动的意思,有些着急地再叫我一声。
我叹口气,起身。何必让她为难,她不过是个下人,刻薄她对我有什么好处。
我缓缓走到母亲的院落,不,不是那种能逃避一刻就逃避一刻的心理。我没有那么幼稚。只是我的力气另有别的用处,不愿意随便浪费。
“眉儿,快来,有好消息告诉你。”一跨进屋子,就看见母亲喜滋滋地招呼我。
我依顺地在她身边坐下,她十六岁时嫁给了我父亲,隔年生下了我。接下来的日子里她只为父亲添了一个女儿,之后再无所出。但这对她的地位并没有什么影响,有钱有本事的男人才能纳妾娶小老婆,我父亲尚未这个资格。细细打量她,近四十岁的人了,居然还这么美丽,我到了四十岁,只怕连她一半都及不上。
母亲握住我的手,她的手心很软。从来没有经历过任何风雨的女人的手大概都这样。她最大的失误是嫁给了我父亲,不过这也并不是她的错,因为她从来没有做过任何选择。万幸的是,她生下了我,足以弥补一切。
“眉儿,宫里有人传消息来。”
我一惊,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夏濛不止一次地说,她最佩服我这种“泰山崩于面前而面不改色”的坦然。我告诉她,我已经没有其他表情了。那么多年的经验告诉我,当命运猝不及防而来的时候,我可以做的惟有干脆乖乖躺下,听任它的安排。
“宫里?”
像我们这种宗室旁支,父亲又不担一官半职,除了每月月例银子,连年末光禄寺的“皇恩”也轮不上。宫里有消息传来是破天荒的稀罕事儿。
“皇上念多年来你祖父劳苦功高,因此特旨加封你父亲为固山敬贝子,另外追封你为多罗敬格格。虽然现在尚未下昭,但已经是金口一开的事了。”
我完全愣住了,如果夏濛此刻在场,一定会忙不迭地要为我照相留念。
许久,我才问:“要我学昭君出塞和亲吗?”
笑话,反常即为妖,礼下于人必有所求,莫说多年来我祖父老安郡王只有入关时那点子战功,就凭他老人家七八个儿子中,我父亲是最不得宠的一个,这种好事就没有任何理由会掉在我们头上。我不是母亲,要哄我才没那么容易。
“不,不,皇上亲自赐婚,将你许配给怡贝勒。由太后亲自主婚。”
令人震惊的事一件接着一件。多罗怡贝勒胤祥,当今圣上的第十三子。正经的黄带子阿哥。总理刑户两部。有身份有权势。让我嫁他,是太高攀了。
“眉儿,你会答应的吧。”母亲小心翼翼地问我
我冷笑,我有选择的余地吗?不用想也知道,他们一定一早已经应允了下来,直到万事已成定局才告知我。
“你们还有什么要求,不妨现在提出来,他们一定会答应的。否则,过了这个村,就没有那个店了。到时,后悔也来不及。”
“你说什么。”母亲尖叫,雪白的面孔涨得通红,“你以为我和老爷在卖女儿。”声音越来越低,“我们也是在为你打算,嫁给怡贝勒总好过你在外面营营役役。”
我静静地看着她,突然发现她满头青丝中竟然夹杂了几根银发,她老了,再美丽的女人也会老,父亲从来没有给过她安全感,由我来弥补,也是应该的。
“你放心,我答应就是了。”
母亲抬头看我,大约诧异于我语气中的平和,一脸惊愕。
我轻轻叹口气,想想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先回房了。所有细节的事麻烦您了。”语气客气得连自己都觉得假。
但母亲却笑了,她愿意相信她给我提供了最好的机会,而我则是由衷地欢喜。
我不怪她,我们总是宁可相信我们愿意相信的事,人的本性如此。
回到房里,我嘱咐清心让小厮备妥马匹。她跟了我很久,立刻明白我是要出门,拿出了男装替我换上。
“小姐……”她欲言又止,“你别难过。”
我笑,真是个好心的姑娘。
“每个人都有难处。”我安慰她。
难过?不,我已经不再有这种无谓的情绪了。即使哭上一百次又如何,什么事都不会有改变。
一路策马来到书行,店里的伙计见到立时迎了上来,扶我下马,赔笑道:“爷来了。”
真的,每个人活着都不容易,连做个伙计亦复如此。我一下子原谅了父母,他们不经风雨已经那么多年了,不见得可以从头学过。
我走到里屋,只见夏濛正与一个男人商量着什么。她抬头看到我,诧异:“你怎么来了。”
“我来找你。”
聪明如她,一听就知道发生了大事。她转头对那人道:“我们改天再约时间。”
那人点头,起身,一言不发。我欣赏他的沉默。最厌恶那种到处打探吹牛的男人。眼前这一个并非如此。
他从我身旁走过。我一愣,他有极其高大挺拔的身材与极其英俊的侧脸。呵,今天一天叫我惊讶的事太多太多,我简直怀疑自己是否太过孤陋寡闻。
“出了什么事?”夏濛倒了杯茶给我,“你要与我拆伙,令找拍档?”
“我要嫁人了。”
她点头。
“你倒不惊讶。”
“你已经二十岁了。旗籍女子选秀的年龄是十三到十六岁,照这种算法,你早就是个老姑婆了。”
“你不问我他是谁。”
“自然是个男人,你又不会嫁头牛。”
我忍不住笑,她真是个化繁为简的高手。
“不过我愿意洗耳恭听这件事的始末。”
“咄,明明好奇还要硬装。”我被她弄得啼笑皆非。
“要不是关心你,我才懒得好奇。自有那种自称是你朋友,临事却忙不迭撇清的人。”
我一五一十地把事情首尾告诉她,她静静地听,没有插一句话。
“就这样,事情一早就决定了,而身为当事人的我今天才知道。”
她沉吟良久,问我:“皇子的福晋不是应该从秀女中挑选的吗?怎么会突然选中你。”
我反问她:“这重要吗?即便我问了,又有谁会告知我真相。”
“你哪天出阁?”
“我不知道,不过想来也快了。他们不会让我拖的太久。”
“其实你可以拒绝的。”
“为什么要拒绝?你说得对,一个二十岁的女人,还未嫁人,是让人惊讶的。”我笑,“那么好的价钱,一辈子也碰不到一次。”
“你是个美丽的女人。齐眉,如果你立志嫁人,自然一早就嫁掉了。”
“哪里有机会,我不过是个没落的贵族小姐,又没有妆奁。哪个宗室子弟会看得上我,新近权贵又嫌我父不过是个闲人,一点权势也没有。”
“一入侯门深似海。”她喃喃自语。
“嫁了人以后,你势必不能再经营这盘生意了。”
“我一直在找一个可以停下来的机会。夏濛,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总算有一个男人愿意照顾我和我的家人。侍侯他一个,不会是件很困难的事。”
“你还要兼侍侯他全家,替他生儿育女,为他笼络各方人马。”
“可现在对我们来说,结果也无非是为人妻,有时太过与众不同是不行的。”
“你想要努力做一个好妻子,自然难不倒你,连那么一大盘生意都被你经营的这么好。”她笑笑,“果然是和我拆伙的。我三天内算清帐目给你。”她想了想,追加了一句:“好好守着这一半,你嫁到那种地方,没点妆奁,牛鬼蛇神都爬到你头上来。”
我感激地看着她,她是个好朋友,始终关心我。上前和她拥抱。
“如果现在有人进来,一定吓个半死,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成什么体统。”夏濛一贯幽默,“安心,我会经常来看你的,女人探访女人,总比男人探访女人容易。到时你别把我拦在门外就成了。十三福晋。”
“你这张狗嘴。”
“又来了,你每次一说不过我,就骂我是狗嘴。”
“刚才那个男人是谁?”
夏濛诧异地看我:“你一向不理会这些事。”
“我书行老板身份已经卸下,新身份尚未拥有,只好找些张三李四的事来打发时间。”
“我也不认识,他自称姓龙,做书行生意,愿意与我们合作。”她扮个鬼脸,“和他合作也好,那么英俊的男人,放着也养眼。”我忍俊不禁,到底也只有夏濛才敢说这样的话,我们自小规矩太多,一个个都似木头人。
“他是我见过的最英俊的男人。”女人与女人在一起永远逃不开男人这个话题。
夏濛笑:“他是那种放到任何时代都足以吸引一大批女性的男人。”她看我一眼,“不过对你的吸引力应该为零。”
她说得对,再过几个月我就是十三福晋了,有什么资格为别人心动。
“你打算何时嫁人。”我忍不住问她。
夏濛上突然流露出无限寂寞的神情,晶光灿烂的大眼睛有点钝,益发的楚楚动人。她又何尝不是一个美丽的女人。
“每天早上醒来,我都非常茫然的问自己,我到底在哪儿,我又到底是谁?我不得不逼迫自己适应这个环境,否则又能如何呢?”语气非常怅然,我心酸。
“也许在有了合适的人选之后就成亲。”她笑了,“我一直是一个憧憬爱情的人,那种致命的燃烧的感情。但现在不了,在这里,我孑然一身,我不爱护自己,又有谁会来爱护我。”
我恻然,良久才开口:“我决定继续这盘生意。”
她愣一愣,随即明白过来:“那也好,你嫁到那个环境里,手上总得拥有点什么才好。”她叹气,“其实我们可以依靠的,不过是我们自己。”

青奚 发表于 2006-5-3 15:42

要嫁给老十三的格格!这篇文会以重要的历史事件为背景吗?期待着。

哈拉昆 发表于 2006-5-3 18:16

这个,咳嗽一声,我真的想认青奚做姐姐了。你说的没错,是会以真实的历史事件做背景,主要是从康熙四十二年开始,主要是皇位之争与怎样扭转熙朝后期文恬武嬉的风气。不过这些当然都是为了推动情节的,因为我要写的始终是爱情小说。
至于为什么会选老十三,还是觉得对他有特殊的情感吧,而且他似乎没有正式娶过妻,所以可以让我自由发挥一下……
又,我会努力写的,这个……应该吧。

青奚 发表于 2006-5-4 21:55

呵呵,我的确比你年长,叫我姐姐没错的。我也喜欢老十三,不过仅限于《雍正王朝》等几部清宫戏得来的印象。真实的历史我是没有看过的,而且对雍正印象一直很差,这说起来也是受小说的影响,很小的时候就看过吕四娘刺雍正的故事,太深入人心了。——不得不感叹文字和教化的力量啊!
你这个开头中有几处都暗示了历史背景。看到“姓氏很长”我就一楞,到后来看到夏濛本是“两百多年后的人类”,就知道是清朝的事了。不过我觉得在文中写真实的历史事件是很难的,一方面是历史事件的描写必须准确,至少是可信,另一方面是处理历史事件和本文情节人物的关系,如果人物无声无息地被碾碎于历史的车轮下,觉得有些不甘心;如果要让人物在历史事件中扮演了一个比较关键的角色,那就要看作者的笔力能否让人信服了。不过,我对楼主mm有信心,期待你继续写下去!

susan 发表于 2006-5-7 17:12

胤祥的八卦帖以前看过不少.....不过最早还是二月河小说里的印象......呃....

貌似樊树志写过一篇有关胤祥的考证文章咩(也可能不是他?)?没有写崇祯帝的有名(众人:你废话去了)....但好象一个朋友还是很郁闷地说:"我在同情一个男人"(也可能不是说这本书?)....嗷~~~

这段历史超级不熟哈,大概因为讲中国史的老师从来没有能力在一学期之内讲到明清,最多讲到宋就考试了,第二学期开新课从头开始(飙汗,果然历史太长是有害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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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抬头望,楼主的签名咩......拜伦咩(抽搐,还是应该说亦舒,所以说人与人的理解是有偏差的)...以前泡某翻译论坛,就看见过一个激烈争论这一句拜伦....啊啊,真是青春美好的年代......只是我一直搞不清楚这到底是小亦独创还是苏曼殊的作品?楼主有研究否?

[ 本帖最后由 susan 于 2006-5-7 17:35 编辑 ]

哈拉昆 发表于 2006-5-7 20:31

没有研究,不过是某日看亦舒的书,恰好看到这一句,想去看看原文,于是就找拜伦的诗来瞅瞅,觉得英语的更好,所以就用来做签名了.
又,据说拜伦是疯子,想来诗人都有这样的疯的才情
又又,至于苏曼殊,总觉得他的诗小家气的紧.

SRM 发表于 2006-5-9 13:38

原帖由 susan 于 2006-5-7 17:12 发表
胤祥的八卦帖以前看过不少.....不过最早还是二月河小说里的印象......呃....

貌似樊树志写过一篇有关胤祥的考证文章咩(也可能不是他?)?没有写崇祯帝的有名(众人:你废话去了)....但好象一个朋友还是很郁闷地说: ...

   汗,亲爱的你说的那个人不是我吧?过来声明一下,我没看过樊写胤祥的考证文章,我同情的男人是崇祯||||||
    胤祥是否娶过有很多争论,听说学界认为有过正式的婚娶,当然虚构的小说无所谓,能自圆其说就行~~
    写历史人物的虚构小说烦恼很多,穿插历史事件少有写得精彩的,不知这篇会如何。当然很多人会说:“历史事件做个小点缀,主要我就想写一个爱情故事而已~~~”
    楼主加油,期待一下~~
----------------------------讨论签名分割线------------------------
    楼主,呃,我觉得亲爱的想问的是————那句到底是苏翻的还是亦翻的,汗……跟苏本人的诗有啥关系?个人认为应该不是苏,毕竟他翻的都是“哀希腊”那一型的(黑线)……

[ 本帖最后由 fanfan 于 2006-5-9 17:20 编辑 ]

rocyfy 发表于 2006-5-30 19:13

支持啊~继续更新啊,热切企盼中……

哈拉昆 发表于 2006-9-1 19:19

她愣一愣,随即明白过来:“那也好,你嫁到那个环境里,手上总得拥有点什么才好。”她叹气,“其实我们可以依靠的,不过是我们自己。”
“放心好了,书行的事都由我担待着,你安心去做你的准新娘。那些个繁文缛节,只怕会累得你半死。”
夏濛猜错了,接下来的那段日子是我人生中最悠闲的时光。我大概是天下间最没有要求的新娘子了,嫁妆该办多少,分发给下人的赏金该打点多少诸如此类的事宜都不用我费神。母亲等了二十年,终于让她找到了一个扬眉吐气的机会。她似乎打算将多年来的不如意在这一次统统发泄出来。
屋子四下里堆满了金银、珠翠首饰,绫罗绸缎。京城里几个老字号的珠宝商隔三差五地往我家钻。
“眉儿,过来看。”每日早晨,我例必要去母亲那儿请安,然后陪她用早饭。
只见她取出一方锦盒,打开:“这是昨儿至宝斋的老板亲自捧了来的。他说听闻老安郡王家的敬格格大喜,必得是镇斋之宝才配的上。你觉得如何。”
“还不错。”我的语气非常敷衍。
“这是上好的鸽血红,红色又配你正室的身份。”
我突然笑了,想来母亲是忘记了。有一段日子,家里非常窘迫,父亲常拿着母亲的首饰出去变卖,而所得的不过是原来价钱的十分之一。自那时起,我便只喜欢白银,那种一根筋到底,涌着青光的台州足纹。想来等到我年老时,会是那种要放一盘子银子在枕边才能睡安稳的老太太。
“眉儿,婚礼的日子已经定下来了,在下月初九,怡贝勒是正经黄带子阿哥,逢九才合他的身份。”
我只觉得滑稽,其实哪一天进门又如何,日子挑选得再吉利,也不见得能保佑我今后的生活一帆风顺。
“对了,那对鸳鸯喜枕套你绣好了没有。”
我点点头,嘱咐清心去取来。”
“真漂亮。”母亲细细打量,“我们这样的人家,虽不用女儿动手,但女儿家会些针线活也是清理。”
我苦笑,母亲大人真是值得效仿的对象,对于已经过去的事,向来不会再去回忆。家里窘迫时,每一件衣服都是自己缝制的,哪里有闲钱请人代劳。我曾经做过整整一年的家务,手变得非常粗糙,至今都恢复不过来。
“大小姐的针线活越发精巧了,这对鸳鸯好象真的似的。”母亲的贴身丫鬟兰香在一旁凑趣。
其实他们不知道,这对枕套是清心的手笔。自始至终,我不曾拿过一枚针,拈过一根线。这种只用一次,便被收起来,终一生也不会再见天日的东西,由谁来做,做得好不好又有什么关系。
母亲搁了枕套,嘱咐清心和兰香退下去。
我看着她,想来又有什么为难的要求需要我完成。
她拉住我的手,踌躇了许久才开口:“眉儿,辛苦你了。”

[ 本帖最后由 哈拉昆 于 2006-9-3 13:28 编辑 ]

宁馨 发表于 2006-9-1 21:12

呃,请楼主注意一下版规关于更新字数的限定,嗯谢谢

写的很好啊,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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