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户的花妖 发表于 2006-3-31 22:07

[转载][黎华]后来[作者:KillyMoe](转自百度)(已评分)

转自百度明志帖吧。



“快要死了吧。”
世界是漆黑一片,没有声音,没有光芒,什么都没有,像是一个绝望的尽头。只有脑海里闪过这样的念头,这样的句子。
“快要死了吧。”反反复复地低吟着,却始终无法归于最终的平静。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有一缕温柔的光芒照在脸上。暖暖的,熟悉的感觉。
试着睁开眼睛,慢慢地适应许久不见的光明。一瞬间,竟然是模糊一片。
渐渐地,看清了,记起了那些空白的光景。
这里,是崖底。而我,是从上面山上摔下来的。
我叫方若绮。
最后的记忆,是一双琥珀色的眼睛。
是黎华。
原来,落崖而不死的庸俗,真的发生在我的身上。

揉了揉凌乱的头发,身下的厚厚的枯枝落叶,如家里的床一样柔软。抬头看,两山之间狭窄的缝隙把我夹在最底部,崖壁上支出的古松救了我一命。
尝试着直起身子,便看到不远处的他。
和我一起落了下来吗?
嘴角忽然扬起一抹邪恶的笑意。把一个天王拉下来,也不算是亏本的买卖。
然而又立刻清醒过来,说什么胡话呢。许是落下来的时候摔到了头,神志不清了吧。

很费力地支撑起身体,试图把自己的思路捋清一下。
我们的确是在拍戏,身体上挂着各种绳子被吊来吊去在悬崖边上飞,两个人的手里都舞着剑,冷峻的目光和闪着寒光的剑进行生死的对决。
然后,原有的一切戛然而止。
后来,便是没有预兆的坠落。
不知,我们已在这里躺了几日。
不知,他们是否能够在这个阴暗的地方找到我们。
不知,他是否还活着。
希望他还活着,否则,那个美丽的席若云就要苦成泪人了。

“还是再躺一会儿。别硬撑着起来。”
我一惊,四处寻找声音的来源。才发现,不远处的他正睁着眼睛望着我。
“你……”
“醒了很久了。不想叫你而已。不知你是死是活。”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把麻木的目光穿过我,投向遥远的黑暗。
我不再说什么,静静地躺下了。
阳光有些刺眼,微微闭上了眼睛。享受好久没有的宁静。
过了好久。
“喂,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
“会吧。”他的声音依然是那样的冰冷,没有任何感情色彩。
的确,我们甚至算不上认识。只是第一次合作的第一场戏,便换来这样的结局,或许他在心里还埋怨是我带给他不幸。
无声地,自嘲地,笑了笑。
然后枕着腐朽的草的味道,安静地入睡。


                                        二

被滴在脸颊上的冰凉的感觉惊醒,睁开眼,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阴沉了下来。身体发软,没有一丝力气。
把头偏向旁边,没有看到黎华。
忽然有些害怕,恐惧在心头蔓延。

强撑着坐起身子,向四周环顾,在不远处看到微弱的火光,于是便坚定了信念,努力站起来扶着山崖一步一步走过去。
那短短的距离,却仿佛走了好久。
终于走到洞口,便看到他面对着一堆火坐着,把树枝往火堆里添,一脸的悠然自得。旁边放着一些野果,红润的颜色,像是女人娇艳的嘴唇。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便低下头继续关注他面前的火堆。还穿着戏服,白色的长衫,只是布满了划痕和肮脏的斑点,已经不再飘逸。脸上的表情,却仍是如戏里人物一般冰冷。
在戏里,他是一个杀手。
而我,也是。

我咬着自己发白的嘴唇,在他对面离火堆稍近的地方坐下,把手靠近火取暖。强迫自己不去看那些可以充饥的野果。我不知道,为什么到这个时候,还要和他对峙。冷冷的,期待着最后这场决斗的胜利。虽然这于我于他,都没有任何的意义。

“我以为你已经死了。”他说,把几根树枝添到熊熊燃烧的火里,发出劈啪噼啪的响声。
一直想知道,为什么这个男人的心是如此冷漠。除了对待那个叫席若云的女人。
我没有回答,轻轻弹去落在肩膀上的枯枝,淡淡地露出一个笑容。
就这样坐着,空着不知饿了多久的肚子。不开口,只是凝望着越来越旺盛的火堆,看着火苗在里面快乐地舞蹈,丝毫察觉不到我们的艰难处境和绝望的心理。依然那么自我。

外面的雨渐渐停了。月亮爬上了黑夜的幕。在山崖间狭窄的缝隙,可以看到熟悉的月亮,感受到熟悉的月光。
我顺势倒在火堆旁的空地上,冰凉冰凉的感觉。透过不定的火光,看着对面的男人。他的脸上有疲惫和倦意,甚至还有一些肮脏的狼狈,可是却依旧让人迷恋。
闭上眼睛,竟轻轻地哼起歌来。
“Darling
??I will remember, darling
??I've been
??Mellow and tender
??I've seen water
??By the cathedral
??Under the maple
??It was in April
??You wore a raincoat
??By the cathedral
??I wasn't able, I was unable
??Someday
??You will forgive me darling
??Someday
??You will believe that I've seen thunder
??By the cathedral
??Under the maple
??It's was in April
??You wore a raincoat
??By the cathedral
??
??I wasn't able, I was unable”

干净得一尘不染的调子,在这个落魄的时候,竟然会想到。
反复地低吟。只是想唱出来。不是唱给他。而是唱给自己。
他,或许永远不会知道。
我,一直爱着他。


(to be continued)

[ 本帖最后由 elainezh 于 2006-6-3 10:33 编辑 ]

彩色 发表于 2006-3-31 22:49

沙发~我在百度里看了~呵呵~
很有新意~支持下!:victory:

水镜玻璃 发表于 2006-3-31 23:09

那我就坐板凳好了,
以为是花妖的文就近来看了,原来是转载的
掉进了第三个坑,不知这个坑会不会很大...
天王在这里很冷漠呢,竟然三番两次都认为若绮死了,都不关心一下...

彩色 发表于 2006-3-31 23:28

原帖由 水镜玻璃 于 2006-3-31 11:09 PM 发表
那我就坐板凳好了,
以为是花妖的文就近来看了,原来是转载的
掉进了第三个坑,不知这个坑会不会很大...
天王在这里很冷漠呢,竟然三番两次都认为若绮死了,都不关心一下...
对啊,不过总要变一下啊,呵呵~还是希望他们在一起的说……

江户的花妖 发表于 2006-4-4 21:44



不知又浑浑噩噩地睡了多久,再醒来时,似乎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
躺在那里,看着他,依旧在对面添着火,没有任何表情。
静静地观察他的每一个动作,落魄却很优雅。
上天好像把所有的精致都倾注在他一个人的身上,要让全世界的女人都无法选择地为他倾倒,沉醉于他指尖的每一个动作,眉间的每一个褶皱。
“醒了?”他的声音已有深深的倦意。
“嗯。”微弱的回应,连自己都难以辨别。
“吃点东西吧。”他站起身,把那些果子拿到我的身边,轻轻放下。我甚至动弹不得,只是呆呆地望着那有些枯萎的红色,还有表面上的褶皱。
“怎么了?”他低声问道。
我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望着他。
他顿了一会儿,便拿起一只果子,用手擦了擦,放到了我的嘴边。
我缓缓地开口,轻轻地咬住,然后便闭上了眼睛。
他的目光很灼人,是种冰冷的灼人。他在照顾你,却让你觉得没有丝毫的关怀之意。只是因为他的善良,又或者只是怜悯而已。
将那没有什么味道的果子咽下去,便有另一只送到嘴边,贴上了我冰凉的嘴唇。
接连吃了几只,便觉得有了些力气。努力展开一个淡淡的笑容,吐出两个字:谢谢。
他凝视着我,没有显出任何温柔的模样。忽然伏下身来吻上了我的额头。湿热的吻沿着脸颊,一直蔓延到干裂的嘴唇。我扬起柔弱的手臂,试图将他推开。嘴里也含糊不清地念着“不要不要”。他的大手粗鲁地将繁琐的衣带和扣子一一解开。
眼泪从眼角滑落。和着洞外不知何时重新响起的雨声,滴落在深谷般的心里。

当厚重的喘息声渐渐退去的时候,他站起了身,整理好衣服,又重新坐回了火堆边,往里面不紧不慢地填着干树枝,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抓起旁边的衣服,背对着他慢慢地把它们穿好。
我知道,自己已经万劫不复。永远不应该让他知道,我是爱他的。
这一错,怎是简单的追悔莫及。

又过了一个平静的中午。下午便有人来寻我们了。
远远地就听到此起彼伏地唤他的声音,偶尔有人含糊而生硬地叫着我的名字,很快便被一声声的“黎华”“黎天王”淹没下去。其中,有一个叫得最声嘶力竭的声音,一个女人的声音,夹杂在那些粗壮的声音中显得凄凉和悲伤。
黎华最初并没有动,可是当那个女人的声音越来越清晰的时候,他终于站了起来,疯狂地冲出洞口,不顾外面的雨,奔向了他最心爱的人。
我依旧坐在火堆旁,看着刚刚他怀抱住我的地方,还有地上一摊被他忽略的红色。

离开的时候,他一直紧紧拥着那个已经哭成泪人的女子,低着头轻轻安慰着她什么,温柔的笑容在他的脸上慢慢地蔓延开去。
我走在他们的后面,静静地看着。
上车的时候,她在最前面,轮到黎华的时候,他忽然回头望了我一眼,说不清他的表情是什么,依旧淡淡的,看着我。像是在嘱托或者命令着什么。
我朝他努力挤出一个笑容,轻轻地点了点头。
他便俯身钻进了车子。
我可以想象,他的脸上浮现着得意而高傲的神情。
他或许也没有想到,我竟然可以下贱到这等地步。


那部戏还要继续拍下去。有了这一场意外,更为它做了免费的宣传。
在一次记者招待会上,一个记者问黎华在山崖下的三天是如何度过的。
他笑了,说:“这个问题请方若绮小姐来回答吧。”说完,他又朝我的方向笑了笑,胸有成竹的暧昧。
我的手指尖冰凉冰凉的,笑得有些僵硬。
我说了些什么自己也记不得,大概是黎天王人很友好善良在下面很艰苦危险的条件下还热心地照顾我之类冠冕堂皇的话。我看到记者都向他投去赞美的目光,他满意地笑了。

那次意外之后,每一天拍戏席若云都要到拍摄现场陪着黎华。有时候,黎华一整天的戏份都很多,她就在场边安静地坐上一天,不给任何人添麻烦,也不撒娇。我开始有点明白为什么黎华会如此爱她了。
偶尔拍戏的间隙,我坐在一边休息,她会主动给我送来一些饮料或者毛巾。我不忙的时候,就会坐下来和我聊上几句。她的声音很温柔也很好听,轻轻地落在我的心上。她对我总有种特别的亲切,她说那是因为我陪着黎华度过了恐怕是这一生最艰难的一段时光,她很感激我。我有点莫名其妙,不知道她的感激从何而来。可我也只是笑笑,很少提问。她是个活得简单而有信仰的人,对生活和人群都充满了感恩。她的善良,有时候让我觉得有些自惭形秽。
黎华休息的时候他们几乎形影不离。我从来没有看见过这样恩爱的一对,两个人永远是充满了温存和幸福的笑容。
三个月后,戏结束了。
接着,就传来黎华和席若云即将结婚的消息。
在电视上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正卧在沙发上胡乱地拨着台,然后画面定格在他们的笑容上。我也随着他们笑了。
站起身,走到玻璃窗前面,穿流的车辆和人群,与我的生活都毫不相干。
我知道,我应该重新开始,因为每一个人都永远还有一个“后来”。
忘字心头绕,前缘尽勾销。

雪舞新蓝 发表于 2006-4-5 20:03

为什么呢   只要是有关花妖的文章..
即使这篇文章是转载的
都是那么.............悲伤?
或许我不知道 花妖的文为什么总是带着一股悲凉的感觉
你说 你不给黎华也完美的结局 是因为
你喜欢他到不想看到他和别人在一起
可是.当我看完你所有的文章时
不禁有这样一种感觉
真的是你说的如此吗
还是这悲伤的感觉是来自你自己身上的?
呵呵 某雪有跑题了呢
就当我发烧好了
OK 回到主题
文章很不错
不知道 这是不是结局呢
让人有一游未尽的感觉呢

江户的花妖 发表于 2006-4-6 22:16



我想我会永远记得那一天,阳光明媚,我从医院里走出来,带着微微的疼痛和轻松。
终于,把我们最后的联系也扼杀在三个月的胚胎里,还是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就这样拿掉了。是的,不在了,我们的孩子。
信步走在熙攘的街道上,侧目看着橱窗里绚丽的衣服,还有成双成对的情侣。
而我的生活,似乎永远都是一摊死水。
应该改变一下了。
我忽然在流动的人群中站住了,不熟练地把嘴角上扬到一个好看的角度。
黎华,他已经是别人的了。
仰起头,阳光绚烂得刺眼,眼泪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我去参加了黎华和席若云的婚礼,带着我精心挑选的礼物,和恰到好处的笑容。
席若云显然有些惊讶,可她还是露出得体的笑容对我说了“谢谢”,并给了我一个温柔而香郁的拥抱。卷曲的长发柔柔地贴在我的脸上,白色的婚纱在那一刹那是那样近在咫尺。透过那薄薄的白纱,我看到黎华,在一旁望着我们。更确切地说,是望着他的新娘。
他的世界里只有她一个人,再也容不下其他的女人。

整个宴会,我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拿着一只高脚杯喝酒。我喝得很悠闲很慢,像是在欣赏这么多人的忙碌和快乐,还有那两个人的幸福。
忽然,一个人走到身后,在我旁边的座位上坐了下来。我偏过头,一刹那,几乎惊呆在那里。是黎华吗?不,他怎么会有那样清澈和干净的目光,他也不会有那副金边眼镜带来的温文尔雅。
“你好,”注意到我在盯着他,他显然有些惊慌,“我,我是黎华的弟弟,欧凯文。”
弟弟。我低头笑了。他还是一个孩子,单纯的孩子。没有黎华那样深的城府。也没有他的阴郁。
“请问,你是哥哥的朋友吗?”
“不知道。”我抿了一口杯里的红酒,“算是吧。”然后把目光投向远处。

新娘抛花束的时候,我本是躲得远远的站在人群之外,听欧凯文讲着他和黎华小时候的事。说到黎华总是跑出去玩而凯文就在家帮他掩护,我会心地微笑了。忽然,一捧鲜花在越过许多张牙舞爪地伸出的手后,落到了我的怀里。
我不得不承认,这又是一次庸俗的巧合。然而抬起头,却发现席若云像是恭候已久地朝我笑着。想来,她是有意要把这个抛给我的。
我淡淡一笑。在女孩子们羡慕的神情中闭着眼睛去闻了闻那些花。
原来,新娘的花束,竟然有这样醉人的香味。

宴会结束后,欧凯文坚持要送我回家。我看到黎华的眼睛里闪过一种让人捕捉不到的晦暗的光芒。他没有反对,只是拍了拍凯文的肩膀说:“开车注意安全,早点回去,妈会担心。”然后便转身走了。
欧凯文的车里没有香水的味道,和他一样,干净得没有任何装饰。我说不清到底喜不喜欢这种感觉。
“你好像不太高兴。一整天似乎都心事忡忡的。”他的声音很温柔。
“我一贯是这副样子,无所谓高兴或者不高兴。”
“哦。应该多笑一笑,有益于身体健康,也能使你的心情好起来。”
“你的口气倒像一个医生。”
“我本来就是医生啊。”
“哦?”我侧过头看他,然后淡淡地笑了。
医生,消毒水泡出来的白色的干净的男人。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会和欧凯文走到了一起。没有谁先开口,似乎一切都是顺理成章。
我是真的喜欢他和黎华不一样的感觉,还是只把他当作一个可怜的替代品,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每个星期六的中午会接到他的电话,由我决定晚上去哪里吃饭。简简单单的约会,简简单单的对话,轻松而平淡。他的身上经常带着消毒水的味道,淡淡的,让人有种清爽的感觉。
“我似乎,对这种味道有了某种依恋。”晚上抱着枕头坐在床上,忽然有了这样的念头。
欧凯文,欧凯华。两个人,一样的脸庞,却是两个世界里的人。



早上出门的时候,在门口发现一个大大的信封。没有署名,什么都没有。干干净净。里面是鼓鼓的。
我把它拿进房间,拆开看,然后整个人跌坐在沙发上。
一张照片和一个复印件而已,却足以摧毁所有的一切。
是山谷下地上的一滩血,还有医院确认我怀孕的化验报告单。
电话有预谋地响起,回荡在安静的房间里,混在早上的阳光里,让人莫名地恐惧起来。
“喂。”
“正在看吧?”一个陌生的男声。
“你是谁?”我尽量让自己保持镇静。
“一个拍照片的人。”那边显然有些得意。
“你想要多少钱?”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他的目的。
“钱?干什么用?”
我尽量让自己在他明知故问的骄傲中保持冷静的声调。
“买走所有的照片和底片,还有复印件。还有你的口。”
“哈哈哈。我的目的不是钱。”
汗水从瘦削的脸上流淌下来。我宁愿他要的是钱,我害怕,害怕他要的是黎华的身败名裂。
“你想怎么样?”
“要你。”
“我?”
“对。怎么样?今天晚上。”
我几乎跌倒在地,想要冲着话筒大骂下流无耻,然而我迫使自己平静下来。
“你不要太过分。一张照片和一个复印件,即使登上报纸也说明不了什么。”
“在你看来的确说明不了什么。可是经过小报和花边杂志的大肆渲染,连死的都能说成活的。别说你们两个是真有其事,即使是没有,这么一折腾,也会搞得黎华身败名裂。这应该不是你舍得看到的吧?”
我沉默了半晌。这个人是了解我的。他抓住了我的弱点,我的下贱。
“好吧。我答应你。”
即使是此时,为了他,我还是什么都愿意。

我一个人躺在沙发上整整一个上午,忽略了时间和一切。静静的,看着茶几上的照片和复印件,脑海中浮现出乱七八糟的画面。
理不出任何头绪,没有任何办法。我甚至不知道,等待着我的将会是什么。
接近中午的时候,接到凯文的电话。
“若绮,今天晚上想吃什么?”
我握着话筒,安静地听着他温柔的声音,安静地流着眼泪。
“若绮?你怎么了?你在听吗?生病了吗?还是不舒服?”
“没什么。”
“你的声音好像不太对。你哭了?”
“没有。”
“我们晚上吃……”
“欧凯文。”我打断他,“以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那边沉默了片刻。
“若绮,你,你怎么了?怎么突然……”
“对不起。”
“我,我什么地方做得不对……”
“不是。”我已经没有力气去安慰他或者跟他解释,我知道唯一让他死心的办法只有一个。
“我很讨厌你。最初跟你在一起就是为了耍你。现在我腻烦了,请你从我的生活里滚出去。”
我相信他一定会满意这个回答。于是我挂了电话,继续卧在沙发里。
电话果然安静了一个下午,再也没有响起来过。

晚上很快就到了。我简单地画了妆,换了一件衣服,便坐计程车去了约好的宾馆。
1304号房间。我站在房间门口,已经是心如死水,没有恐惧也没有胆怯。
木偶一样地敲了敲门,不一会儿,门开了,站在门口的是一个长头发的男人。
“来了?进来吧。”他慵懒而暧昧地笑了笑,把我拉进了房间。
房间里有股淡淡的烟味。我捂着胸口咳了几声。
“你不喜欢烟?”
我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便径直走到里面的卧室。没有开灯,很昏暗。
他也跟了进来。
“很急啊?”他笑得让人觉得恶心。
我闭上眼睛,站在黑暗中,像是被宣判了死刑的犯人,静静地等待毁灭。只是想到我的毁灭可以拯救另一个人,便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一只手伸了过来,慢慢地解开衬衫的第一个纽扣,第二个,第三个……我不敢睁开眼,只能感觉到身体在不住地颤动,我拼命地控制,却依旧不能让那颤抖停止。眼泪随着那掉落的衣服一同划了下来。
然后便被抱上了床,耳畔是厚重而贪婪的喘息声。

然而忽然,一切都停止了。喘息声忽然退去,有只手轻轻抹去了我眼角的泪光,然后用被子盖住了我的身体。
我睁开眼,看到他走下了床,拾起我掉落的衣服,扔到了床上。
“你走吧。”他走到桌边点燃了一根烟。袅袅的烟雾中,我看不清他的脸。
我安静地坐起身,望着他。
他从椅子上的包里拿出照片和底片以及几张化验单的复印件,放到桌子上。
“都在这里了。你拿走吧。”
我呆呆地望着桌子上的东西,又看看他。
“还不走?再不走我会改变主意的。”他皱了皱眉,冲我喝道。
我匆忙地穿好衣服,抓起桌子上的东西,跌跌撞撞地冲出了房间。
走上大街,才想到,我忘记了说谢谢。

回到家里,洗了一个澡,便赶紧爬上床,想好好地睡上一觉,把一切都忘记。
这时,床边的电话响了。
“喂。”
“……”
“喂?”
“……”
我忽然意识到那边是谁。
“今天,谢谢你。”
“……”
“为什么会放过我?”
“不知道。”那边轻轻吐了一口烟,慢条斯理地说着每一个字。“大概是因为你为他所做的一切让我感动了吧。”
“不管因为什么,都要谢谢你。”
“不用谢。”
“那些照片,你是……”
“我是记者,专门负责抓拍花边新闻。那天去搜救你俩,我就在队伍里。一直很喜欢你的戏,也很喜欢你。就是这样。”
“……”我竟一时不知应说些什么好。
“不过,我还是想提醒你。黎华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不要那么傻为他做那么多。不值得。”
“或许吧。”
“不打扰你了,睡吧。以后都不会再和你联系了。还是安安静静看你的戏好了。”
还想再跟他说些什么,那边却已经挂掉了。
忽然响起欧凯文。
我早就预感自己迟早会有一天为了黎华而离开他,只不过这一天没有想过这一天会来的这么早。而且是以这样一个我没有想到的方式到来的。然而我并不想做任何解释了,就这样吧。
凯文,对不起。

江户的花妖 发表于 2006-4-6 22:30

第一次读Moe的《落》时,就觉得很喜欢里面的感觉。
这一次,又是这篇。Moe告诉我大概每个周2和周4晚上9:00左右会更新,便像蹲点一样跑上来,细细读完,转到略略上,再读一遍。

虽然我看的明志同人并不多,但我觉得,这篇的情节真的让人眼前一亮,很大程度上脱离了明志同人的惯有模式。尤其是里面的黎华的形象,乍一读来让人觉得很厌恶。但是这种厌恶大多是来自于我们对主角方若绮的同情和偏爱,认为他对若绮很过分。我相信,谷底他和若绮的肌肤之亲,或许只是一种单纯的冲动而以。可以说他是一个虚伪或者自私的男人。但是,从席若云的角度看,他又的确可以算是一个好丈夫。

后面的情节的确更加出乎意料。方若绮为了黎华所做的一切,的确让人觉得动容,但又不得不说,她的这些表现,确实如她自己所说,有些“下贱”。为了那样一个他,可以抛弃一切。

不过,不知是不是作者在情节上花费了太多的心思,感觉语言有些单薄。或许是作者一贯的行文风格,但是总觉得有些地方渲染得不够。如果能加以细腻一点的描写,也许会为行文添色。

彩色 发表于 2006-4-8 21:04

是啊,这篇同人感觉很不同,破碎的童话如果可以重新拼出一片天空就更好了~

江户的花妖 发表于 2006-4-11 22:38



一年后,席若云为黎华生了一个女孩。
我从新闻上看到了消息,就上街买了一束花和一些水果去看她。医院的走廊里挤满了各大媒体的记者,但每一个人都静悄悄地守在门外,不敢发出任何惊扰的声音。他们也知道黎华对席若云的疼爱,如果敢有一点冒犯,黎天王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看到我来,他们主动让出一条道。我能感觉到有闪光灯在身边闪烁。
敲了敲病房的门,过了一会儿,有人把门打开了一条缝。两个人都有些惊讶。竟然是欧凯文。
自从那次之后,我们在也没有过任何联系。没想到一年之后,会在席若云的病房门口再见。
我们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保持着尴尬的沉默。想起身后还有很多记者,我开了口。
“我是想来看看若云,如果不方便进去的话,你就把这些转交给她吧。”
“哦,没关系。你……你进来吧。”他侧过身,把我让进去,然后在我身后把门轻轻地关上。
病房里,只有席若云一个人在安静地躺着,苍白的阳光映着她有些憔悴却依旧美丽的脸庞。
“哦,是若绮啊。”看到我,她的脸上浮现出温和而虚弱的笑容。“凯文,帮忙找一个花瓶把若绮送的花插起来。”
“嗯。”凯文低声应了一下,从柜子里拿出一只花瓶,从我的手里把花接了过去。从始至终,他都低着头。

“怎么样,好些了吗?”我帮她把被子向上拉了拉,关切地问。
“嗯。我的身子虚,不过医生说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谢谢你来看我。”
“谢什么呢。”我也笑了。
她真美,美得那样圣洁。我输给了她,是心甘情愿的。这样的人,如果我是黎华,也会爱上吧。

“你来得有些晚了。”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孩子刚刚喂过奶抱走了,不然你就可以看看她了。”
“我在电视上看到了。”我安慰她说,“真是个漂亮可爱的婴儿。”
“嗯。”她的脸上浮现出幸福的笑容,“我觉得很像黎华呢,尤其是眼睛。可是他非说像我。”
“呵呵。”我浅浅地笑了,“无论是像谁,以后应该都会是个漂亮的孩子。”
她也笑了,把头偏向窗子的方向。
“对了,若绮,你什么时候结婚啊?”
“我?”我有些惊异地望着她。这个问题,从来没有想过。“我,要过很久吧。”
“找到了合适的人,就早些安定下来吧。看你一个人忙忙碌碌的,怪叫人心疼的。”
合适的人,什么样才算合适的人?爱着的吗?可是我爱的黎华已经属于你了。
我又笑了,沉默着低下了头。凯文一直坐在病房的沙发上,认真地读着一张报纸。
“不打扰你休息了,我还有事,先走了。”我站起身,准备离开。
“嗯。过几天出院了,你去我家里玩吧。”
“嗯,好。”
“凯文,你帮我送送若绮。”
“不用了。”我急忙望向凯文。他什么也没说,起身开门走了出去。

我走到楼下的时候,他已经在等我了。
“不用送了。”
“没关系,上车吧。”
“真的不用。”我可以预见到那一路的尴尬和沉默。我不想让两个人的心里都经历痛苦的折磨。
“那好吧。你小心点。”不等我回答,他便转身回去了。
我低下头,一个人往前走。
合适的人。什么才算是合适的人?欧凯文吗?我们曾经拥有过的简单而安静的日子,看似应该就是所谓的合适吧。但他毕竟不是我爱的人。我不可能去打扰黎华的生活,难道,就要孤独一辈子吗?
可是为了他,我真的什么都愿意。
抬起头,阳光刺眼。连它都在嘲笑我。
在心里矫情地感叹道:太阳,当你有一天爱上月亮,却永远不能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就明白了我的感受吧。




两天后,席若云死了。孩子也死了。
是在她们出院回家的路上,遇到了车祸。
车祸现场的惨状让人目不忍视。黎华的爱,成了血肉模糊的一团。
我坐在电视前面,流泪了。
黎华正在外地拍戏,他正在拼命地往回赶吧?他的心已经碎了吧?他此刻应该是怎样的绝望和痛苦?
想起他那撕心裂肺的疼痛,我的心难受极了。我从沙发上滑下来,摔在了地板上,我感到身体里有种莫名的剧烈的痛苦,沉沉地压在我的心上。
席若云,那么美丽的女子,那么善良,怎么就会死了?
前几日,她还躺在床上,笑着对我说:“过几天出院了,你去我家里玩吧。”
阳光肆意地在空气里疯狂地狞笑,我蜷缩着身子躺在冰凉的地板上。
我爱的人,他再也不能拥有幸福了吧。

几天之后,是席若云的葬礼。
我穿了一身黑色的套装捧着一束白花,独自赶往墓地。
很多人,站在阴沉的天空下,安静地与她道别。
黎华站在最前面。他的眼窝深陷,双眼红肿,神情恍惚,再不见从前的风采。怕是他再也不能回到从前的模样了吧。只有我最了解,他对席若云的情深到怎样的地步。
我站在人群之外,看着每一个人的痛苦和眼泪。看到有人来,又有人离去。直到夕阳西下,人群渐渐散去,只剩下凯文和黎华。我依然站在离他们很远的地方,静静地看着他们,静静地陪伴。

良久,凯文扶着黎华准备离开。转过身的时候,黎华呆滞的目光停留在我的身上。他的眼睛里突然放出异样的光芒,他猛地挣脱开凯文的手臂,疾步朝我走来。
我惊异地望着他,直到他走到我的面前,脸颊伴着手掌响亮的接触而胀红,嘴角流下鲜红的血。
“哥,你做什么?”凯文显然也吓坏了,他急忙跑过来,紧紧抱住了黎华。
“是你,是你害死她们的。是你!”黎华狰狞地冲我咆哮着。“是你。你去看她的时候对她下了什么样的诅咒?你这个恶魔!”
我呆呆地立在那里。仿佛他说的话与我毫不相干,仿佛他是在对另一个人说话。
那的确与我毫不相干,我没有对她下过任何诅咒。我只有过卑微的羡慕,仅此而已。
我不说话,只是望着他。
“哥,你冷静些。若绮,你快走吧。哥他太激动了。”凯文死死地抱住黎华,大声对我说。
“凯文,你放开他。”
“你快走啊。”
“凯文,你放开他。”
“若绮……”
“听我的话。”
凯文犹豫的时候,黎华挣脱了出来,冲到我面前,狠狠地在右面的脸上上又来了一个耳光。我几乎跌倒在地,他顺势踢了我的腿,我倒在了泥土之上。
“哥,你干什么……”
“凯文,你别拦他。”
“若绮……”
“这是我们俩之间的事,你走吧。”
黎华好像什么都听不下一样,他的脚狠狠地踢在我的身体上,没有丝毫怜悯。凯文如何也拉不动他。
“凯文,你走开……”
“你为什么要害死她?为什么为什么?把我的孩子还给我……”他终于累了,跪在了我的身旁,满脸的眼泪,头埋在膝盖之间,痛苦地叨念着。
我们三个人都泪流满面。
我了解他心里的痛苦。他在人前撑得太久了。几天来,他在媒体面前一滴眼泪都没有落过,他心里的一切都无处发泄。终于让他找到了出口,希望我的伤口,能换来他痛苦的暂时的释放。

我们三个人默默地看着夕阳落下,当黑暗的夜幕降临在阴森的墓地的时候,他轻轻抬起了头,用沙哑的声音对我们说:“你们走吧,我留在这里陪她。”
我费力地站起身,身上的每一处都在剧烈地疼着。凯文连忙走了过来,这个孩子,他的眼睛充满了血丝。他把我抱了起来,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墓地。他在埋怨他的哥哥。他是心疼我的。我把头埋在他的胸前,温暖的气息。
他开车把我送到楼下。
“你应该和我去医院上点药。”
“不用了,我想回去洗个澡早点睡。”
“那好吧。早点休息。我哥他今天……”
    “我知道,你也早点睡吧。”
“嗯。”
我下了车,一瘸一拐地走进了门。我听到车子开走的声音,我看见车灯越来越暗。
回到家,脱掉衣服洗澡。身上全是伤痕,流血的,淤青的。每一处都很疼很疼。
我没有上药,换了干净的衣服。穿上了厚厚的外衣,拿了一张厚毯子,走出了家门。
刚出门,就看到一辆计程车。我拦下了车。
“小姐,请问去哪里?”
“西郊的墓地。”我甩给他一叠钱。
司机诧异地望了我一眼,但又迅速地收起了钱,车子启动了。

我侧头望着窗外移动的街道。
黑夜,我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黑夜。我害怕黑夜带给他绝望和更深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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