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亚 发表于 2004-6-15 10:46

[转帖]女儿松

周末的早上,阳光灿烂。此时正值春季中旬,屋外的花坛里种植的几种春季开花的植物均尽展风情,参天的高树又长出新的嫩芽。刘辉懒洋洋的从床上爬起来,环视宿舍里发现没有一个舍友了。如此适合郊游约会的好天气,这帮兄弟怎麽可能放过呢?他暗自笑了起来。  
  走到盥洗室,他对著墙上的镜子仔细的打量自己。头发乱七八糟的,有的都翘了起来,睡眼惺忪迷离。昨晚做梦梦见了家,梦见了家门口的那条大河,梦见了河渡口的那棵被故乡的人唤作“女儿松”的老松树。可能是太久没有回去而想家了,今年寒假因为打工而放弃了和父母团聚,那麽这次“五一”长假一定得回去看看。他边梳理头发,边想。  
  他的家乡是一个被大河环绕的美丽的小村庄。每次要进城总得到河渡口处乘船,在河渡口处有一棵生长了几百年的雄伟挺拔的松树,家乡的人都管她叫“女儿松”。相传很久很久以前,一个叫“阿松”的绣女和同村的穷书生刘生相爱。刘生因为得罪了同村的杜财主而被迫离开家乡,临走时和阿松约定到外面安定下来就给她捎个口信。刘生一走就是几十年,阿松左盼右盼的没等来他的消息,後在河渡口处化做一棵松树望郎归。小时侯的刘辉听到这个故事就希望女儿松能回到阿松的模样,小孩子的想法总是天真无邪的;长大了後,他不再信了,这种才子佳人的老掉牙的故事在电视剧里被演烂了,对此嗤之以鼻!不过,这棵女儿松的树底下倒是乘凉的好地方,大人小孩都喜欢聚集在这儿。  
  
  梳洗结束之後,他看看时间是九点十四分,於是打电话给女生宿舍找昨天才认识的两个女孩何淞和许小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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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的江南正值春分,“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雨中所散发的泥土和花香的混合气息随著水气扑鼻而来,清新自然。  
  在一处被长河所包围的偏僻的小村庄里住著二十来户的人家,这里人家以耕田、捕鱼而生,过著日出而做,日落而息的单纯的生活。家家户户相处融洽,民风淳朴。在这个村庄里住著一个孤身的年轻书生,他的父母在他年幼而亡,虽有长辈在世,无奈来往颇少,偶然接济一下。他能平安活到二十岁全赖邻里的照顾。其父曾是举人,其母也是出自书香门第的大家闺秀,所以他双亲还健在时便让他小小年纪就随其父念书。双亲去世後,他依旧拿个书本自己埋头苦读。村庄里请的西席夫子赏识他的才华,让他做他的书童跟随著念书。当然,这已是老话了,暂且不提。  

  残破的茅屋因为屋外的大雨而里面淅沥的下著小雨,一个书生装扮的年轻人满头大汗的忙著排水出去。他不停的拿著陶器接屋顶漏下来的雨水,靛青色的儒衫已经浸湿了。他白皙清秀的脸上缀满了细小的水珠,早已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汗水。  

  “晖哥,在家吗?”这一声好似黄莺初啼,清脆悠扬,煞是好听。  
 
  忙乱中他抬头望向窗外,一袭粉红色的绣衫将来者衬托的亭亭玉立。她手执一柄印花的油伞,巧目倩兮,明眸流盼。 

  “在哪?我娘让我请你去吃饭呢!”她站在竹篱笆墙外引颈向内张望,正好与他的视线相对。  

  他停下手中的活儿,看看自己浑身狼狈,冲她腼腆的笑道:“松娘,我这身怎可拜会啊?真是烦劳妹妹相请,还是不去罢了。” 

  “那可不行!我爹特地招呼我相请晖哥的。若你是不去,可难为妹子我了!”她狡黠的眨眨眼睛,望屋内打量了一下,“想这里是无法住了,不如马上搬到我家吧!”  

  他不禁的泛红了脸,“怎可叨扰啊?多谢松娘妹妹的美意了!” 
  “晖哥你还真是见外了!我们自小一块儿长大,这点情面也不给啊?再说又不是让你一直住下去,等天好了,请村里的木匠师傅帮忙将茅屋修补一下,你还得回来住的!”她快人快语,一言点破他的心事。  

  他憨笑的点点头,收拾了一下就出门和她去了。

“喂,找哪位?”电话中传来慵懒的女声。  

  刘辉听出声音是中文系系花许小茜的声音,“我是刘辉,就是昨晚舞会上的那个计算机系的大三生。” 

  “哦!那你等一下啊!”她在电话那端叫著另一个女孩的名字。  
  他在电话这头听到拖鞋“吧嗒吧嗒”的声音,然後电话那头传来一声甜甜的问候。 

  “你好,我是何淞!请问你是哪位?”女孩子一口气自报家门还有空闲发问给对方。 
 
  “你好!我是刘辉!” 

  “呀……”电话那头传来女孩小小的惊讶声,紧接著又是一阵爽朗的笑声,“呵呵─有事吗?” 

  “今天天气不错……所以我想约你们……”老套的借口,说得他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可以呀!不过,得请你半个小时之後在女生宿舍的楼下等我们了!拜拜!”女孩讲话出人意料的爽快。接著,电话也挂断了。  

  他没想到这麽简单就约到她们了,不由的欣喜起来。她们两个都是中文系的,在昨晚的校庆舞会上经他的兄弟介绍认识的。许小茜很漂亮,昨晚著一件淡紫色的淑女装迷倒舞会上的许多男生,包括他在内。她总是淡淡的微笑,笑得那麽清纯可爱,而且对每一个邀请跳舞的男生都没有拒绝。昨晚那场舞会,她绝对是最亮眼的角色。相反,她的女伴何淞从一进场就是冷若冰霜,随意的牛仔装显得她对这场舞会是那麽的漫不经心。刘辉猜想若不是许小茜执意要她来,何淞肯定是不参加的。昨晚和她互相介绍时,她只是冷漠的点点头,然後一声不吭的退到角落里喝她的饮料。邀请她跳舞的人很少,可是全被她拒绝了,当然除了刘辉。  

  半个小时之後,他依约来到女生宿舍的楼下。不过两分锺,她们都下来了。刘松一点也没有昨晚的冷漠,她灿烂的微笑著向他招招手。一件白色的大衬衫,下面一条修长的浅兰色牛仔直筒裤,脚上一双蓝白相间的跑步鞋,看上去清清爽爽的。好象她们互换了灵魂似的,今天的许小茜没有一丝表情,脚步蹒跚的落在何淞身後。她还是一袭粉紫色的呢绒长裙,脸上化著淡淡的妆,依然美丽可人。 

  “嗨!”何淞好似个孩子般欢快的来到他的面前,脸上堆满了纯真的笑容,“想去哪里玩啊?今天我和小茜奉陪到底。但是──你要请客吃中饭的!”  

  他笑著点点头,目光透过何淞注视到她身後的许小茜。她的表情有点不耐烦,连礼貌性的招呼都没有。 

  “许小茜,怎麽了啊?不舒服吗?”他关切的问。  

  她有点愕然,微微笑了一下,“没事!”她伸手拐住何淞的右臂,和她有说有笑的走在了前面。  

  这一天,他们跑到大学附近的公园玩了很久。  

  晚上回宿舍回想今天,刘辉觉得自己和许小茜之间似乎有一堵墙相隔,很少交谈;倒是和何淞谈得蛮愉快的,她是个很开朗的女孩子。许小茜是怎麽了?完全不是昨晚舞会上的那个亲切温和的女孩子啊!真是太多的疑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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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晖在松娘家住了有一段日子了,松娘的爹娘待他如己出,嘘寒问暖的让刘晖甚是感激。松娘的爹是渔夫,常年在河上捕鱼拿到城里去卖;松娘的娘在家操持家务,有一手棒极的厨艺。松娘是村里最心灵手巧的姑娘了,她的那一手绣活绣出来的花鸟鱼虫都是栩栩如生的,在城里评价很好,价钱卖得也高。他们一家子都是热心肠,村里人提起他们都是竖起大麽指连声赞。  

  这天城里闹灯会,松娘很想去看便央求刘晖相陪。等到渡口时,恰逢碰上一位年轻的小姐下船。她身著素服,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再细打量,那容貌清丽脱俗,有著闭月羞花的魅力,真乃佳人也。饶是松娘这个女孩子也看得呆住了,何况刘晖一介年轻男子。 

  “这位姐姐,妹子有礼了。敢问姐姐何来?欲投奔何处?”松娘笑盈盈的一拜。她好奇这位年轻美貌的姑娘怎麽会孤身一人来到这个偏僻的小村庄,想必是来投奔亲人的。  

  素服女子眼圈一红,侧身回礼,“这位姐姐请了!小妹是来投奔亲戚的!” 

  “哦──那姐姐投奔是哪家啊?我是这村里的,还需妹妹我帮忙啊?”松娘的热心肠又起,她最看不得别人落泪,连忙掏出手绢递给她。 

  “多谢!小女子闺名徐晓倩,自小亡父,近日相依为命的娘亲也病故了。娘亲临终时嘱咐小倩前来投奔嫁到这里的姨母,以求照顾。”徐晓倩拜谢松娘的好意,接过手绢拭泪。 

  “姐姐可知是哪家?小妹带你认门去!” 

  “这……姨母的闺名为聂秀娘,夫家姓顾!其余便不知了!”  
  松娘想了一下,那家姓顾的人家住在这个小岛的最南边,可是徐晓倩的姨母再在几年前过逝了,家里只剩她姨夫一人。 

  “姐姐请了!妹妹名唤松娘,姐姐唤我松儿就是。”松娘似乎忘了要和刘晖去闹灯会的事儿,她拉起徐晓倩的手笑著走了,丢下刘晖傻傻的站在原地。 

  “松……松娘妹妹……”刘晖情急之下喊了起来。 

  “哟!看我把晖哥给忘了。”松娘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晖哥,今晚不去了。你先回去吧!”  

  徐晓倩敏感的察觉出什麽,歉意的向刘晖一拜,随著松娘嫣然而去。 刘晖看得痴了,久久不曾将目光移开,而她们的背影早已无影无踪了。 

  渡口处月色昏暗,虫鸣阵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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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辉和何淞一直联系的,通过电话、手机信息、网络等等。何淞是个很活泼开朗的女孩子,仿佛阳光般的热情。当刘辉问及那次舞会她为何那样冷漠时,她眨眨眼睛,回道是因为她不喜欢那种无聊的舞会,相比而言她更喜欢出去郊游。刘辉笑了起来,这个答案很符合何淞的性格。  

  每次出门去郊游,何淞总是拉著许小茜相陪。许小茜还是那麽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她似乎很讨厌刘辉。刘辉也曾试著与她交谈,可她爱理不理的,很少答话。刘辉纳闷了,又不好直接问何淞,真是满肚子的疑问。  

  这天上午,天空下著淅沥的小雨,整个古城笼罩在一层水雾当中,世上的万物看上去朦朦胧胧的。刘辉的课在上午九点以後,他起来迟了,仓促的梳洗一下,拿起书本和伞就冲进雨中了。  

  路过图书馆,他看见穿著一件浅兰色的背带牛仔裙的许小茜站在门口处瞢然的盯著眼前的雨。 

  “怎麽了?”刘辉关切的问她。顾不得迟到了,他举把伞走到她的面前。  

  许小茜看著他,抖抖怀中厚厚的资料书,“我很早来借书,可是现在下雨了。我……我没带伞,而且我约会快迟到了……”  

  没等她说完,刘辉把伞递给她,“拿著吧!我去上课了!BYE─BYE!”然後冲进雨中,大步向前跑去。 

  “我……我什麽时候还你啊?”许小茜在他身後喊道。可惜他跑地无影无踪,没听到。  

  晚上下了晚自习之後,刘辉一个人晃悠悠的回宿舍了。月华如水,星稀偶有几点闪烁。现在已是晚上九点多了,回宿舍的这一段路不长,却没碰上几个人。虽然路灯还有些微弱的橘黄色的光芒,可是黑暗无处不在。  

  在路过图书馆时,他被一个沙哑的女声叫住,“刘辉!”  他回头望去,原来是许小茜。她站在图书馆的门口,苍白著脸庞,好似一抹孤寂的影子。 

  “咦?这麽晚怎麽还不回去?”他有些诧异。 

  “谢谢你的伞!”她把伞送还给他,无意间手触碰到他的肌肤。  
  好冷的手!他瞪大眼睛看著她。虽然现在是春天了,可是晚上还是很冷。这麽寒冷的夜晚,她只穿著一件薄薄的羊绒毛衣,外面一条裙子。怎麽可能不冷啊?瞧!嘴唇都冻得发紫了。 

  “你等我一下!”他把伞丢给她,飞身跑掉了。  

  许小茜想叫住他,可跟早上一样,他人又无影无踪了。  

  三分锺不到的样子,他回来了,手里多了一盒纸听牛奶。他微笑著将牛奶递给她,顺手拿回了雨伞。  

  牛奶是热的,在这寒冷的夜里温暖了她的手,也温暖了她的心。她已经在这漫无边际的等了他三个小时了,她不确定他是否会出现。但是除了还伞,她不知道她还有什麽事情可做,可以使自己暂时忘却今天上午结束的爱情。那个人笑著说再见,笑著只留给她背影,一切是那麽的残酷。她呆呆的站在原地,手中的伞滑落……恍惚的在大街上走了一天,宿舍她是不想回去了。如果何淞看到她这样子又要担心了,从她和那个人开始恋爱那天,何淞就没赞同过。她不相信那个人会给许小茜带来所谓的幸福。她没听何淞的,从小到大,这是她第一次和何淞吵得很凶。等他们继续恋爱了,何淞看不得她受到那个人的欺负,总是为她出头。现在呢?一切结束了,她不想何淞为她烦扰,为她和那个人大动干戈了。那个人不值得何淞这样做的……她不想好朋友再陷入她的无意义的爱情纠葛当中去了……真的不想……不由的,她的泪水无声息的滑落下来……  

  刘辉搜遍全身,才在裤子口袋里找到面纸,“天很冷,先把牛奶喝了吧!”他将面纸放在她的手心。  

  她无言,紧紧的握住牛奶盒。 

  “我送你回宿舍吧!”他脱下身上的外套让她披上,和她并肩向女生宿舍走去。  

  夜依然宁静,昏暗的灯光将他们的影子拉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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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亚 发表于 2004-6-15 10:47


  “妹妹遇到什麽烦心的事了?”他和她一向无话不谈的,除了喜欢徐晓倩这事。  松娘猛然盯著他看,眼睛里闪烁著奇异的光彩,“晖哥,你……你是不是……对倩姐……”  刘晖是明白人。松娘这样一说,他立刻就知道了他喜欢徐晓倩的事传到松娘的耳朵里去了。既然如此,他就对她坦明,“还望妹妹成全!”  松娘的脸色更加难看了,“我……我……”  “松娘,你是哪里不适啊?为何脸色这麽的差呀?”他扶住摇摇欲坠的松娘。  “晖哥!”她凄惨的喊了出来,“罢了罢了,倩姐那里我帮你说说吧!”  他大喜,“这可多谢妹子了!”  松娘站住身,眼神凄凉的看著他,然後脚步蹒跚的离去了。  未隔几天的日子,松娘便带著徐晓倩的消息约刘晖在渡口相见。  那时已是夜晚,月色融融,偶被几片路过的云遮挡了无暇的面容。渡口处没人,到是虫鸣声声。  刘晖早早的就待在那里等候松娘了,他张望向松娘来的路,心中既盼她速来,又希望她迟点,真是矛盾万分。  一袭鹅黄色的人影犹如那天空中的“玉盘”般明亮,莲步款垮而来。来人正是松娘。她脸上挂著甜甜的笑容,人未到声先到,“晖哥,话我帮你传了,连人哪──我都带来了。你想如何酬谢我呀?”  他定睛一看,她身後果然有位佳人。徐晓倩羞涩的垂著头,正眼也不敢看他,缓缓的走到刘晖面前。  “晖哥倩姐,妹子我先走一步!”松娘哈哈的大笑,不待他们有何反应就急速的跑开了。  望著松娘消失在夜色的身影,刘晖感觉她从那天开始就很反常,今晚笑得特没精神。松娘是怎麽了?他糊涂了。  “先生,晓倩有点担心妹子!妹子一向开朗,今晚怎麽如此奇怪?”徐晓倩低声道。  他茫然的摇摇头,俊秀的面容罩上了一层忧郁的神色,在月光照映下更添俊朗。  “先生……”  “晓倩……”  月色无限,佳偶渡口处情意浓浓,好一幅旖旎风光──* ── * ── * ── * ── * ── * ── *几十个小时的风尘仆仆让刘辉委靡不振的,累得他只想找张床躺下来好好睡一场。何淞和许小茜却比他精神好得多了,一路上欢声笑语不停。有了何淞在,那里怎麽可能没快乐呢!刚下了汽车,两个人亲眼看见了田野的风光开心的尖叫起来,弄得刘辉都想装作不认识她们俩的样子。  夕阳西下,乘船於河上。波光粼粼的河水好似沾染了夕阳的光彩,散发著如金子般的光泽。许小茜有点晕船,她端坐在船舱里不敢向外张望。何淞却站在船头,饶有兴趣的观看著四周秀丽的景色。她一边指著某处询问刘辉,一边招呼许小茜出来看风景。好似个长不大的孩子,她天真烂漫的笑容让刘辉又爱又怜。  等船渡到岸边,何淞头一个跳上岸,掏出放在背包里的相机“哢嚓哢嚓”的连拍几张她眼中的风景。许小茜苍白著脸有刘辉扶著上岸了,还没站稳一下子就坐在地上了。刘辉连忙将她拉起,拿出饮料让她喝下去。现在已是晚饭时间,原本聚集在女儿松下的村邻都回家吃饭了,所以没人看到刘辉回来了。  刘辉扶著许小茜来到女儿松下的石登上坐下,安慰道:“没事的!一会儿就好了!”  “小茜,吃了这酸梅吧!嘿嘿!我保你没事了!”何淞蹦蹦跳跳的来到她身边,硬塞了颗梅子在她嘴里。  “哇!什麽怪味啊?阿淞,你让我吃得是什麽梅子啊?好难吃呀!”许小茜的脸色好多了,可因为讨厌梅子的怪味苦著一张脸。  “哈哈!小茜,你现在不是好多了吗?”何淞嬉笑著,全部的注意力却放在了女儿松的身上。
   这棵松树的树身呈咖啡色的而且很粗,粗得让何淞和许小茜两人合抱也不见得能抱得住,上面的树皮一节一节的翘起像鱼的鳞片的形状。绿色的针叶一根一根的布满了树干,仿佛浑身长了刺似的。发散开来的树冠犹如一把巨大的张开来的伞面,为树荫下的人们遮阳挡雨。女儿松生长了几百年,它一直是小村人们的骄傲,而它本身所拥有的故事也被家喻户晓的流传下去。
 
  何淞原本开朗的表情变得抑郁了,眼神里刚刚泛著的光辉刹时暗淡起来。伸出手,她不由自主的伸出右手去触摸那棵松树。在快接近的时候,手像触电般即刻缩了回来。紧跟著,泪水泉涌似的从她眼睛里出现,滑落她的脸颊,悄悄的滴下。她没有拭去泪水,而是又再次的去触碰女儿松的树身。一股痛彻心扉的思念在接触的那一刹那占据了她的心,她难受的蹲在了地上。为什麽会落泪呢?何淞惘然。莫名其妙的思念又是谁传递的呢?何淞还是惘然。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这不是何淞说的,而念出这句的却是刘辉。  许小茜看见何淞哭了,她想问她怎麽了,可是话到嘴边却没说出口。心中有一种很深的负罪感,她不知道自己怎麽会有这种感觉的。这个渡口,这棵松树,还有这个小村庄给她的感觉是如此的熟悉。她从未来过这里,怎麽会有这样的想法?难道梦境来过这儿吗?难道这里是我前世住处?她疑惑了。听到刘辉念《锦瑟》的最後一句,她的心蓦然的冷到了极点。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刘辉像著了魔似的有重复了一遍。  “如果当时你知晓她的心情,先生如何选择?”许小茜突然脱口而出。一语惊醒梦中人。  何淞擦掉眼泪,笑逐言开的瞧著许小茜,“小茜,说什麽啦?”  “没……没什麽!说著玩的!刚才你和刘辉好奇怪呀!”许小茜也惊讶於自己的话,慌忙掩饰。  何淞没了笑容,“不知道呀!我也不知道怎麽就哭了!”  “别说了!你们肚子肯定饿了,我们快点回去吃饭吧!”刘辉招呼两个丫头回家了。  他在前面带路,两个女孩在後面携手相随。三个人心里各有各的心思,谁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麽了!唉──这次旅行真的非同一般──

小亚 发表于 2004-6-15 10:48

夜色朦胧,晚风拂起,河水被吹得在月光下泛起阵阵波纹。此时已是深夜,渡口处却有著三个人影。借著月光一看,竟是松娘、刘晖和徐晓倩。松娘和徐晓倩哭得跟泪人似的,脸上满是依依不舍的眷念。刘晖背著一个大包袱,表情沈重的站在徐晓倩身边,一会儿劝这个不要哭,一会儿又去安慰另一个,其中还夹杂著自己的感叹声。  “晖哥倩姐,外面不比家中万事小心为妙!想这一走还不时几时能见呢!呜──”松娘的眼睛哭得肿肿的。  徐晓倩在旁听到这句哭得更凶,“妹子啊!呜──这剩下的事──呜──得让你一个人去承受──呜──我的好妹妹呀──”  “晓倩,别伤心了!小心哭坏身子啊!”刘晖将徐晓倩拥在怀中柔声安慰,“我们到外面安顿还了,就捎个口信给妹子报个平安!”  松娘哀叹道:“若不是顾大叔执意不肯答应你们成亲,又怎麽会走到这步呢?”  两个人听了这句,一并的默不做声了。  刘晖和徐晓倩感情越来越深,他想娶她过门。於是,他请求松娘托她娘去向顾家提亲。虽然顾大叔跟徐晓倩毫无血缘关系,可几个月的相处让他视她为女。做长辈的都希望自己的小辈幸福!刘晖家很穷,这小子又只会念书,晓倩嫁给他肯定没好日子过的。不行!只要他活著一天就不允许晓倩踏入刘家的门。可是刘晖不死心,三番四次的上门提亲,气得顾大叔拿扁担赶他出门,还严禁徐晓倩出门。这样一来,这对情侣就想到了私奔。他们托松娘找来船只,约好今天深夜私奔。  “时间也不早了,话也叙到这儿吧!人家船家也等急了!”松娘抬头望望天,又从怀中掏出个小袋子塞到刘晖的手里,“这里有二百两银子,你们路上做盘缠吧!”  刘晖连忙推了回去,“这怎麽使得?这可是你的嫁妆呀!”  “还有什麽推辞的呀?都什麽时候了?收下!”松娘怒视他,银子又塞回他的手中。  “妹子……”徐晓倩眼中又闪现泪光。  “安顿好了就捎个口信给我,免得让我挂念!等过几年平静了,你们再回来吧!妹子我一定站在这里等你们回来呀!”松娘也想哭,可是她强颜欢笑,怕再让他们伤心了。  刘晖和徐晓倩互相交换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不约而同的向松娘拜倒。  松娘慌了神将二人拉起,“想折杀小妹不成?”  “松娘,我们走了!你要多保重呀!”刘晖牵著徐晓倩的手踏上小船。站在船头上,两人向松娘挥手告别。  “记住!妹子我一直站在这里等你们回来!千万要捎个口信呀!”松娘向他们大吼道。  船家缓缓的摇著小船向对岸荡去,那摇浆划出的一圈圈涟漪震破了河中月亮的倒影。小船渐渐远去了。  刘晖和徐晓倩站在船头不停的向松娘挥手告别,可是岸上的人影模糊了,唯一能听到的是那一声声“等你们回来”。  夜深沈了,松娘独站在岸边,泪诗满襟。好象老天爷也感觉到了松娘的悲伤,晴朗的星空刹时被漫天的乌云遮盖。一声响雷过後,天下起了倾盆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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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晃三天过去了,三个人心中的谜团随著时间的流逝越来越深。何淞这三天哪儿也不去,就待在女儿松的旁边。每天清晨起来坐在树下,中午回来吃饭;吃完饭又去女儿松那里,然後到晚饭时间;吃完晚饭还是去老地方待著,等到刘辉和许小茜散步到那里喊她回去。从早上太阳升起,到晚上月亮挂天边,她的目光一直注视著对岸,好象在等待什麽人的归来。在等谁呢?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只是冥冥中有种力量促使她这样做的。她的笑容变得抑郁了,经常发呆和在梦中哭著醒来。来这之前的何淞很爱笑的,她鲜少会哭泣的。  刘辉和许小茜这三天里把这里的风景游览个遍,玩得很开心。虽然她很快乐,可是每到一处都有莫名的熟悉感,让她心神不宁的。何淞这三天的反常让许小茜不安,她想问问何淞怎麽了,可是连单独相处谈心的机会都没有。当著别人的面她又问不出口,於是这事就僵在那儿了。睡在这里的三个夜晚,她总是做同样切奇特的梦。梦中的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经常在一个看似学堂的地方念书弹琴。那个学堂里有很多的孩子,有一个年轻的男子,自己管他叫“先生”,还有一个很美丽的女孩子,那个女孩子总是甜甜的喊她“倩姐”。那个女孩子喜欢送点心到学堂来给他们品尝,她在这个时候就弹琴,那个年轻的夫子一边看著女孩和孩子们嬉闹,一边温柔的听她弹琴。梦中的女孩的笑声,夫子的掌声和她的琴声在她梦醒之後依然清晰。她怀疑自己是不是记忆起前世的事情了,可是那女孩和夫子的面貌模糊得无法辨认。  第四天的上午,许小茜被窗前的鸟鸣声唤醒,一看身边的何淞又没影了。用过早餐之後,她正愁著没事做呢,刘晖神秘兮兮的说要带她去看一个地方。  刘晖带著她绕了很多的路,终於在小村的最北边的一间很破旧的古式建筑面前停了下来。那栋古建筑有了很多很多年的历史了,而且被修缮了不止几十次了。尽管历经岁月风霜的洗礼,依旧难掩它旧时的雄伟。可惜现在破败不堪,里面堆满了杂物。  “这里是什麽地方?”站在刘辉身後的许小茜仔细打量这栋老房子。  刘辉指著正门上的一块好似匾的黑色木板,笑吟吟的道:“看到没?上面写得是‘书堂’!据说这是一个在前朝做了很大官的叫做‘刘晖’的人写的,好象他以前在这里当过先生的。匾上面的字已经模糊不清了,可是细看还能看到‘刘晖’的签名哦!这里以前是学堂,也做过小学。在我这届学生毕业之後,小学关闭了,村里的孩子都跑到河对岸的中心小学念书去了。唉──现在这里没什麽人来了……”  一股奇怪的情绪在许小茜的身体急速的蔓延,让她的神智迷茫了。恍惚间,她似乎听到书堂里传来朗朗的读书声,听到那悦耳动听的琴声,听到女孩甜甜的喊声“倩姐”……是谁?是谁在喊我?她的心在呐喊……“晓倩”梦中的男子柔声喊著……这声音好熟悉……感觉好甜蜜……她慢慢的张开眼睛,印入眼帘的是……梦中的男子……刘辉……  “小茜,你别吓我啊?”刘辉正兴致勃勃的介绍学堂,忽见许小茜晕倒赶紧抱住她。  她虚弱的站住,勉强的笑了一下,“贫血!没事的!”  “那我们回去吧!”  “恩!”  刘辉扶著她慢慢的走了回去。靠在刘辉的肩膀上,她的心竟莫名其妙的安心起来,
她抬头瞧瞧刘辉,他的脸的侧面在朝阳的映衬下显得刚毅冷峻。突然的她笑了起来,每次在她需要帮助的时候刘辉总是给予她强有力的支持。他是个多麽值得信赖的人啊!这麽多的日子里的相处,她早已忘掉了失恋的痛苦全身心投入到了他和何淞为自己撑开的“快乐圈”里。她是如此的幸运,如此的幸福!真的好想这样一直走下去──  晚饭时间快到了,许小茜踌躇了大半天的时间终於决定跟刘辉说她喜欢他。原本她想和何淞商量一下的,可是“神龙见头不见尾”老是碰不上和她说话的机会。算了!反正何淞也跟她说过“心动就要行动,甩开一切顾忌放手去追”,到时候再和她说吧!许小茜心情愉快的想到。  “晚上去看月亮吧!”刘辉进她们住的房间里又神秘的说,“不去可惜了哦!这里的月亮有个很神奇的传说的!”  许小茜一听是个好机会,於是开心的点头同意。  吃过晚饭,许小茜和刘辉兴高采烈的出门了。何淞今晚没那麽早了,直到他们走她还待在屋里。  此时的月亮已经慢悠悠的爬上了夜空,山村的夜空相比较城市的就看得舒服的多。星星很多,一颗、二颗、三颗……数不清的。
站在女儿松下,享受著夜风徐徐吹来的凉意,许小茜舒服的张开了双臂。  “小茜,想不想知道这关於月亮的传说啊?”刘辉怀抱双臂望著她,眼波流转光辉。  许小茜也学著他的样子,笑道:“愿闻其详!”  “传说在女儿松下站的情侣如果能同时看到女儿松幻化成人形的样子,那就表示这一生永远在一起……”刘辉话还没说完,刘辉狡黠的眨了眨眼睛。  许小茜敏锐的捕捉到了他这一细小的变化,当即明白了他是在编故事,“那月亮呢?”  “月亮?月亮……”他语塞了,“其实真正的传说在於这棵女儿松呢!”  她嫣然笑道:“女儿松的故事你不是说了吗?”  “小茜,我这几天来一直在做著同样的梦!关於女儿松的!”他的样子有些奇怪,“我老是梦见我是个教书先生,有两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在我的身边,一个笑容甜美,一个柔婉端庄。”  许小茜愣住了,他和她的梦好相似呀!  “後来,我又梦见自己老了,回到了这里!看见女儿松时我大哭,嘴里喊著‘松娘妹妹’‘松娘妹妹’的!这是怎麽了啊?”他继续说著。  “我……我也不知道啊!”许小茜茫然的回答。  “那何淞呢?阿淞怎麽了啊?”  “阿淞!我也想知道阿淞怎麽了!可是我就是无法知道啊!她什麽都不说!”许小茜表情黯然。  “我觉得这次旅行给你们带来了不愉快呢!你虽然笑容依旧可是心中却有很多的谜团,可是你不喜欢把事情放在面上显现,总是独自一个人去想。阿淞呢!阿淞是个单纯的女孩子,她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所以她有事能立刻看出来,而你却不是!到底发生了什麽啊?”他站在松树下,夜色遮盖了他的悲伤表情。  许小茜怅然,“你真是了解阿淞啊!她到这里来就变得很奇怪呢!每天待在这里看日出日落,她在这里看什麽呢?”  “对不起!我这个主人什麽都没做好!我实在太差劲呢!”他自责。  “不是这样的!”许小茜脸泛了,声音大得出奇,“这趟旅行给我留下了很多美好的回忆!特别是让我发现──”  她的目光炯炯有神,“如果我喜欢上了你,你会怎麽办?”  他沈默了。这应该是他最想听到的话,可是自己为什麽高兴不起来呢?为什麽在听到这话时自己竟犹豫的想到了何淞呢?为什麽自己的心里竟会有著她们两个的回眸一笑呢?那笑容好熟悉,好象是……梦中……女子……  许小茜看他不说话了,心里顿时凉了半截,“对……对不起……”  “为什麽说对不起呢?喜欢一个人没有错的啊!”刘辉似兄长般安慰她。  她笑了,脸上挂著美丽的笑容,可是心,心很痛,它在哭泣!  “哇”的一声突如其来,刘辉和许小茜同时被吓了一跳。这哭声很熟悉,好象是──  “阿淞?”刘辉追了过去,看见不远处蹲在地上抽泣的何淞。  何淞兀自哭著,那哭声震天,在这寂寞的夜里却很少人能感觉的到。她哭得很伤心,身体剧烈的颤抖著,好象是在发泄什麽。  “阿淞!”许小茜也跟了过来。  她看到两个人都过来了,连眼泪都没来得及去擦就跑掉了!  那两个人还没反应过来,傻愣愣的站在原地。  为什麽她会哭?难道她听到他们说的话啦?刘辉刹那间意味深长的看了许小茜一眼。  那一眼完全的将他的心事泄露给了许小茜,她很聪明,立马明白了是怎麽回事!  “阿淞是个很好的女孩子哦!好好珍惜她吧!如果她还会哭的话,刘辉我拿你试问!嘿嘿!我去帮你追她,顺便和她解释一下吧!看来这个红娘我当定了呀!”她灿烂的微笑,转身去追何淞了。  在她转身的那一刻,眼泪从她的眼眶里掉落。  刘辉无言,他望著这满天的星斗陷入沈思。  当许小茜回到房间,却看见何淞已经躺在了床上。  “阿淞!阿淞!”她轻声唤了几句。  何淞没搭理她,好象睡著了。  她深深的叹了口气,决定第二天再和她说清楚。  清晨,东方鱼肚已经泛白了。那光芒万丈的金黄色的太阳正在努力的跳到蔚蓝色的天空上,好实行一天的使命。  许小茜又从那个梦中醒来,她揉揉惺忪的双眼,口中喊道:“阿淞!阿淞!”  她伸手推推她,却推了个空。何淞不见了,连随身的小包也没了。倒是在自己的枕边发现了一叠用便条薄写的信笺。  她拾起编号好的便条薄,一张一张看了起来。  TO 小茜 ^_^:    原谅我的不告而别吧!我也只是想回家了!想我妈妈,想我床上的绒毛熊了!嘿嘿!你、我还有刘辉这几天都经历了不少事吧?我没想到这次旅行会弄成这样,有点失落呢!我知道你一直在找机会想和我说说这几天我的状况呢!若在几天前我会回答你我不知道,但是昨晚之後,我发现了我们三人之间的问题!该是说的时候了!原以为这层纱不知要到什麽时候才能揭开呢!嘿嘿!    怎麽说呢!我还是讲个故事给你听吧!在很久很久以前哪,有个小村里住著一个又美丽有好心的绣娘,她叫松娘。松娘的女红做得是方圆几百里难挑的好呢!松娘有一个青梅竹马的书生,他叫刘晖。他们的感情很好的,简直像是亲兄妹呢!有一天,村里来了个投奔亲戚的年轻女子,她名唤徐晓倩,是个精通琴棋书画的美貌才女。徐晓倩不会女红,因此松娘就过来教她,一来二去,两人情同姐妹。这时村上的夫子有事需要人代教书两三个月,於是刘晖就开始了他的代教生活,而徐晓倩也借此机会在学堂旁听。两人之间渐渐有了很深的情谊,关於爱情的情谊。当刘晖托松娘约徐晓倩时,松娘才发现了自己对刘晖有了不曾发觉的喜欢,可是未时已晚,那两人已成互相眷恋的情侣,而自己只能把感情深埋在心中了。後来刘晖又托松娘请她的母亲去徐晓倩家提亲,谁知徐晓倩的长辈就是不肯答应。被逼无奈两人让松娘找来船只深夜私奔了,临走时还跟松娘约好等她们安定好就捎个口信来。一晃四十年过去了,松娘的双亲早已去世,徐晓倩的长辈也逝世了,死前答应原谅那两个私奔的小辈。松娘每天在渡口从日出望到日落,可是他们杳无音讯,生死两茫茫,直至松娘死了也没见到他们。松娘临终遗言在渡口处栽棵松树,代替她等候他们回来。她微笑的闭上眼睛,临死都相信他们会兑现诺言的。果然,在松娘过世的第三年,白发苍苍的他们回来了。此时的刘晖已经是告老还乡的高官大臣,他们回来是看望松娘的。村里的人指著渡口的松树告诉他们,这就是松娘。两位老人最终明白了是怎麽回事。最後这棵松树就叫做女儿松,因为松娘这一生从未嫁人。其实这才是女儿松真正的故事。    知道吗,小茜?我这几天每天晚上都是在睡梦中哭醒的!我梦见自己成了松娘,日夜在思念中苦熬!我梦见自己喊一个女子为“倩姐”,喊另一个书生为“晖哥”。和他们在一起表面上我很开心,但是背地里我偷偷的哭泣。我好累哦!为什麽我要拥有这样的梦境呢?那麽多年的等候到底有什麽意义呢?我不明白啊!为什麽松娘临死还那麽相信那两个人?她喜欢刘晖有这麽深吗?如果换做是我,我能行吗?我这几天坐在渡口的女儿松下,每天望著太阳从东边升起,看著它从西边落下,再看著月亮慢慢的爬上天空。夜深人静,这片广阔的天地独有我的存在。我就在想松娘以前也经历过这样的场景吗?那我现在是不是能有她的心思呢!我没有!我只有孤寂的滋味!    昨晚你们先走了,我一个人慢慢的散步到了渡口。也看见了你们站在女儿松下说话。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小茜,我不是故意要听的,可是我站在那里好奇心驱使我无法离开。原来小茜你也喜欢刘辉啊!我真是迟钝呢!呵呵──不知怎麽搞的!我的双眼模糊了!眼前的你们和梦中的那对的人影重叠了!是我的幻觉吗?我不知道!我霎时明白了松娘的想法!可是松娘没有当著他们面哭过,那我来哭,为她哭出心中的伤感!这时的我也许就是松娘!    刘辉人不错的!他可以给你带来幸福的!我看中的人怎麽会错呢!对吧?你哪次看我跳错呢?呵呵──我的眼力很好的呀!    我今天走了!因为我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面对你们!我不想大家都尴尬呢!放心啦!我是何淞呀!不会就此消沈的!真的!等长假结束了,我会灿烂的笑著把我最珍贵的小茜亲手交到刘辉他的手上,然後以一副嫁女儿的表情对他说“小茜拜托你了!不许你欺负她!要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呵呵──    好了!天已经大亮了!我还赶著坐火车回家呢!
  
    祝开心呢!    帮我和刘辉说声谢谢,还有请他原谅我的不告而别吧!  
                      阿淞留字
  许小茜拿著留信快速的跑出了房门,正巧看见了刘辉。  “刘辉你快去追阿淞吧!她回家了!估计现在还没走多远呢!”她焦急的扬扬手中的便条薄,“快去啊!别让你的幸福再次从你手中溜走了!前生错过。今世你们注定要在一起的!去吧!”  刘辉恍然大悟,飞奔想渡口。  什麽前世今生!什麽回忆梦境!统统的抛到九霄云外去吧!现实世界的他现在只想好好对她说他爱的是她一个人!老天爷,别再让姻缘从指隙再次溜走了。    “阿淞,我不会再彷徨了!”他大吼著,脚步飞速。  路程短短,在女儿松下,他依稀望见了那个熟悉的美丽背影──  风拂过,女儿松微微摇动,好似松娘的笑声!(全文完)
转载自鲜网   作者:马晓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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