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合 发表于 2012-2-24 13:52

kettpping 发表于 2012-2-24 13:16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芊芊想吃哥哥豆腐哈,哥哥和游戏里的性格一样。哥哥真是隐忍型+闷骚型的矛盾体啊~!其实为什么哥哥不愿面对 ...

呵呵呵呵呵呵,谢谢谢谢,这是对我最大的鼓励和肯定啊。

放心吧,今天下午将会有重磅更新,敬请期待哟。

夏以军的确会登场,不过我必须说为了剧情需要他的性格真的跟游戏里完全不同了。不知道会不会让你失望呢,呵呵。

没关系,大家都是花心的,我还不是兄嫁控但是先写的纪翔……

至于哥哥压抑的原因,希望继续关注剧情的发展吧~~~~ (哥哥这么压抑我还发这么欢快的表情真是罪孽啊……)

六合 发表于 2012-2-24 16:09

本帖最后由 六合 于 2012-2-24 16:24 编辑

不管杜司臣怎么想,那条被他认为该搭配披肩的抹胸礼服都没有悬念的成为当晚宴会上男女宾客内心一致评定的最佳着装。

当然,更吸引眼球的,是穿着这件衣服的人。

杜云芊的妆容,气度,身份,地位以及在这个特别的晚上属于她的特别定位,必然决定她会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

作为半个主人姿态出现的杜氏兄妹,到达宴会现场的时间偏晚——毫无疑问,主角总是用来压轴的。

八成以上被邀请的宾客都已经齐聚夏家偌大的庄园——半开放式的场地,宴会厅、小花园甚至游泳池,布置安排大手笔中透着精细化,夏家的一贯作风,可以说跟杜家不分伯仲。

当杜云芊挽着杜司臣的手踏上台阶的时候,一下子集中过来的目光如果都带着温度起码可以将这对兄妹烤焦。

但显然身经百战的两人都相当淡定。

杜云芊一脸甜笑的看着杜司臣从容不迫的与迎上来的主人——夏氏夫妇寒暄,大方的仪态,无可挑剔的言行,尤其嘴角的弧度可算完美,简直就是笑容可掬,亲和满点。

也不怕笑到嘴抽筋。

平常在她跟前就只摆着张面瘫脸,她还以为他已经丧失了笑这个面部功能。

杜云芊在心里恨恨的想,跟此刻脸上表情完全不符。

当然,被兄长隆重介绍给夏氏夫妇时,她还是没有一丝失礼的,无论是姿态得体中透着的亲密,微笑甜美中带着的尊敬,还有那声声轻柔的问好,都在最短时间内最大程度的博取了这对老夫妇的好感。夏妈妈还拉着她的手久久不放细细打量,夏父眼里则明显多了对“准儿媳”的欣赏。

杜云芊用余光扫了眼旁边的杜司臣,依稀看到他的目光闪过零星赞许,于是很费力忍住一声冷笑,

这样,你满意了吧。

只要听话你就满意是吧,

那我的心意呢,对你来说是不是根本无足轻重?

杜云芊忽然觉得周围的繁华和热闹瞬间变得嘈杂无比,心里一下充满了对自己的厌烦——根本就不该来,现在就应该走,但是……她又不愿意当场拂了他的面子让他下不来台。

“以军这小子又跑哪里去了,云芊来了也不过来招呼。太失礼了。”说了半天,双方家长终于想起另一个当事人还没见踪影,夏父四处了看了看,埋怨道。

夏母也周围打量,终于在不远处的人群中发现了自己的儿子,赶紧朝他招招手。

杜云芊也顺着杜司臣的目光朝那边望过去。果然几米外一个年轻人正朝这边走来。

夏以军。

杜云芊曾经把这个名字大大的写在速写本上然后撕掉团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没办法,从哥第一天告诉她这个是他为她选的订婚对象,她就已经迁怒的恨上他了,虽然这有点不公平——严格上说她跟他根本还是陌生人。

夏家跟杜家的确是世交,父母一辈甚至哥哥跟他们交往都挺频繁的,但不知为什么,杜云芊偏偏不是。

不过那不重要,对于杜云芊来说,夏以军不是个人,只是个符号,一个象征着杜司臣对她无情到肯为她安排政治婚姻的符号。

可恶之极。

“Aaron!好久不见。”

走近了,先看到的是一张充满笑意的脸,他似乎跟杜司臣满熟,提前两步就已经朝他伸出了手。

“Derrick,好久不见。”

相比对方的热情,杜司臣的反应依旧平淡而稳重,嘴角的笑意更多是一种礼节性的。

“以军,赶紧过来见见云芊,都认不出来了吧。”夏母趁机拉过儿子的注意力,笑道。

“你好,我是杜云芊。”

她也就顺着话题主动自我介绍,然后朝他伸出手。

夏以军的目光第一次落在了杜家大小姐身上。她不确定是不是在里面看到了某种玩味,或许,她自己现在看着他的眼神里也有相同的东西。

——这就是为我安排的未婚妻(夫)。

“你好,我是夏以军,叫我Derrick好了。”年轻人的手用比基本礼仪多出一点点的力度握住她的,嘴角的笑意很自然。“或者该说,Quentina,好久不见。”

杜云芊觉得自己也许是稍稍愣了一秒,不然为什么对面夏以军眼中的笑意多了点促狭——她是真的不太记得有告诉过他自己的英文名字。或者说对于多年前儿童时期的会面她根本毫无印象。

无论如何,这个夏以军终于从符号变成了真人。

棕色的头发,正装搭配的是别致的领结,看起来就多了浪漫的气息,加上随处可见的笑容和方才那种眼神,让他整个人情不自禁的散发出一种玩世不恭的气息。

杜云芊好歹是一个经纪人,对自己看男人的眼光多少有点自信。

“好了,总算又见面了,以后就是你们年轻人的事了,老头子可管不着了。”夏父朝杜司臣颇是心照不宣的笑了笑,他也回以颔首微笑。

这种场面立刻引发了杜云芊心里黑线无数——哥你是老头子么,哥你是我爹么,不是的话干嘛摆出慈爱家长的谱儿!

然而,就算她把牙咬碎了,也丝毫影响不到杜司臣的淡定平稳,一副把家长进行到底的姿跟夏父并肩进了大厅。

杜云芊只能瞅着他的背影干瞪眼,直到夏以军的胳膊大大方方的递了过来。她看向他,依旧是一分钱一斤的温暖牌笑容。

她忽然想起一个词:雅痞。

于是当晚,在所有人艳羡的目光和“般配”的窃窃私语中,杜云芊平生第一次挽着杜司臣以外的男人进入了社交圈。

她开始佩服自己,如果能演戏的话,肯定得影后。

晚宴随着主角的到来而正式开始,夏父在聚集的灯光下对着聚集的宾客表示了欢迎,以及对海外归来的长子以期许。

夏以军也跟着做了简短但风趣的发言,翩翩的风度以及特有的“迷人”微笑很快虏获了除了杜云芊之外众女人的心。

接着,音乐响起,人群默契的让出舞池。

夏以军走下缓台,理所当然在杜云芊面前停下,大方而优雅的一弯腰,朝她伸出了手,灯光也已经跟随到他们身上。如同所有人的注意力。

没人发现有一个瞬间,她是在看一旁的,阴影中的某个人。

看不清他的脸,也不知道他此时此刻的眼神在望着哪个方向。

当夏以军的手高高的托住杜云芊白皙的手指走入舞池开始今晚的第一支舞时,

也没人发现,远处的杜司臣沉默的望着她脸上的微笑,手握成了拳,再松开。



几个常规性的程序过后,剩下的才是真正的Party,没有正式的圆桌长桌会议桌,自助餐开在院子的草坪和主餐厅里,到处穿梭的侍者端着各式酒品和小点心,大厅里依旧有舞池,同时娱乐室,休息室,小花园都开放。

很快宾客们也自动自主的分成了几群,年纪稍大的长辈们按男女分开去了专门的高级休息室,男的抽雪茄讲政治,女的喝咖啡谈美容。

剩下的19-28岁的男男女女则必然混迹,随着酒精的不断摄入,场面也越发热闹和随意起来。

天黑了之后,相对安静的夏府后院游泳池旁,出现了少女的身影。

杜云芊刚刚摆脱了缠着她说话的闲杂人等,找到了一个能喘口气的地方——这就是豪门千金的命运,其实一点都不值得人羡慕。

脱掉高跟鞋,挽起长裙,直接把双脚放入清澈到湛蓝的池水中,足尖随即传来冰凉的舒适感让她长长的吁口气——一口气跳了三支舞,除了夏以军,还有夏父和一个长辈。又跟好几个不知道是甲乙丙丁的家伙站着聊了好一会不能脱身,到最后脚上那双恨天高几乎已经成了刑具,虐待的她恨不得直接把脚剁掉。

初夏夜晚的风习习而来,她摆动着双脚拨弄着池水,手拄在池边仰头望向夜空。虽然院子里霓虹闪烁,但是半山区的星光依旧很清晰。

其实,真的很想跟哥哥跳支舞。

作为大小姐,社交舞蹈是她12岁开始的必修课。偏偏也是她最不喜欢的课程之一,跳出来的舞曾被舞蹈老师形容为“可怕”。

于是,在极少数回国休假的间隙,充当她私人舞蹈老师的,就是哥哥。

也是从那之后,她的舞步突飞猛进。

直到去年回国,正式踏入社交圈。却始终没有机会正式跟他跳一支舞。

至于今天,她不是没想过去邀请他,可是每次目光划过,哥哥的周围总是有人。

人群中,他站在那里,挺拔的身姿相当好辨认,手里拿着酒杯,淡定有礼的听着对方说话,偶尔也会应上两句……

“怎么一个人啊,小公主。”

上方传来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即使不用看她也一下知道是谁。

“最好不要那样称呼我。”

杜云芊头都没抬,声音多少有点冷。没办法,即使社交礼仪此时也无法约束她内心的一丝反感。

“我只是在重复上一次见面时说法罢了。”夏以军笑道。然后毫不意外的对上杜云芊的眼神——她看起来并不算友好,皱着的眉勉强算是疑问。

“你不记得了么。”他已经换了衣服,粉色衬衫和休闲的白色长裤,光着脚穿着一双便鞋,整个人显得很放松,双手插兜的看着她笑,“那我就不强求你叫我小王子了。”

——所以,曾经他跟她用这么恶心的方式称呼对方么?

杜云芊忍不住心头有些发寒。

“可以么。”他没有回避她注视的眼神,指了指她旁边,示意可不可以坐下。她没有反对,默然的瞅着他脱了鞋子挽起裤腿,学她那样把脚放进水池里,也很满足的舒口气。

“好吧,我投降。”

被杜云芊执着的目光盯了一会,他终于举了举手,又笑了,这次带点歉意——杜云芊不得不承认她也许不喜欢他这个人,但是她不算反感他的微笑,而且近看才发现,夏以军有一双桃花眼,笑起来的形状弯弯的。

“我们以前的确没说过关于小公主或者小王子的话题。”他耸耸肩,“我只是觉得也许这个玩笑可以拉近我们之间的距离,如果冒犯了,对不起。”

杜云芊面无表情的转开头去。他也识趣的没再说什么,远处人群的喧闹若隐若现,周围就只有池水被搅动的声音。

“放心,我不会嫁给你的。”

半晌,她开口,语气就好像在说明天的天气。无味而稀疏平常。

“所以也不用费心拉近距离什么的。”毫不避讳的转过头大大方方的看着他的眼睛,“我想没那个必要。”

夏以军的意外应该是一览无余的。因为不但事发突然而且距离很近他几乎没什么掩饰情绪的余地,可意外却只是在他的眼里一闪而过,瞬间消失不见,剩下的还是那个笑吟吟的他。

杜云芊霎时觉得,此人绝非纨绔子弟那么简单。

“好吧,我不得不说小……        Quentina,你真的让我刮目相看。我承认我推测过你未必同意这门婚事,但是我从没想过你会这样直接说出来。”

“因为我不喜欢撒谎。更不喜欢做不负责的事情。无论对谁,诚实一点更好。”她的目光飘的有点远,声音清洌的像晚风——如果,某人也能诚实一点,该多好。

“呵呵,我可以说我对你越来越感兴趣了么。”夏以军笑的很轻快。如果不是刚刚他那手不动声色如此高明,她几乎就会认为他是个轻浮之辈——她喜欢并且习惯以杜司臣为标准去衡量男人。轻浮的,即使是表面轻浮的,也绝不会让她有好感。

“既然你这么诚实,那我也投桃报李。我的确对这桩婚事也没什么太过认真的态度。”他咳了一声,垂头看着波动的水纹,“不过我很好奇,我是主人所以不能不出席这场晚宴,而你既然这么不想过跟我订婚,完全可以不来参加今天的Party——我想你该明白如果出现就意味着你默认了。”

她的叹息没有掩饰的住。

“这是我哥哥的意思。”

“Aaron?”

她点头,然后夏以军笑了,如果不是他又接着说话,这种笑一定会让她对他怒目而视。

“可是我觉得敢于对第一次见面的未婚夫直接说出我不想跟你结婚这种话的Quentina,似乎也不是那种盲从兄长的人吧。”他侧着头看她,眼中充满探索的兴致。

她没有马上回答。

“你不敢反抗Aaron?”他又问,但很快又摇着头否定了自己。“不,我不这么认为,虽然他那个人的确有他独特的可怕之处,但拥有这么执着坚定眼神的姑娘,不会缺乏勇气。”

“过于自信就等于自恋。”她毫不客气的回话,直接表达了对于他对她的兴味盎然以不满,“请不要对自己分析别人性格的行为太过笃定。”

夏以军却没有反驳,只是微笑着像是在表示说不过她,

杜云芊不得不承认她有些不习惯对手这么轻易就认输。然后又自嘲的想这是因为一直以来她对面站的都是哥哥。

“你也说这个只是Party了,我并没正式承诺什么。”

实际她何尝不是有点后悔今天到这里来。

曾经她至少以为她的顺从会让杜司臣有些许软化,甚至期待他会在她订婚这个概念稍微变成事实的时候有点微妙的反应。

可是事实证明,只是她的一厢情愿。

甚至是发傻。

这婚事,本来也是哥哥替她定的啊。

他即使有心,也早就狠下了。

“反正,我已经跟你表明我的立场,我也肯定会找个适当的时机跟哥哥提出解除婚约,到时你——”她忽然觉得心头酸痛的不行,用力站起身想摆脱这种突如其来的软弱,结果动作太猛,光着的双脚湿漉漉的踩在池边冷不防打了下滑。

“小心!”

幸好某人的动作也很快。在她滑倒之前一手揽住了她的腰,另一手扶住了她的肩膀。

“芊?”

还没来得惊讶或者感谢,又有第三个声音由远及近的出现。

一个只要出现就让她心跳骤停一拍的声音。

“怎么了。”杜司臣已经走到跟前,皱着眉试图在最短时间内理解这两个人在游泳池边光着脚这个姿势站着是什么意思。

“没事,Quentina在迟疑要不要游泳。”夏以军不知道是反应迟钝还是有心无意,并没有马上放开云芊,哪怕她已经直起身,他揽在她肩上的手也没放下。笑的一脸灿烂。

“所以你是想阻止她,还是想一起跳。”杜司臣的脸和声音很同步,连嘲带讽的冷到了极点。不容置疑的直接伸手推开某人的爪子,轻轻将自己的妹妹拉在身旁,上下看了看,

“没事吧,”低声问。完全无视旁边另一人抗议的眼神——我又不是色狼!

“没事。”她摇摇头,拉了下裙摆,“只是不小心滑了一下,幸好Derrick在。”

杜司臣抬起眼睛瞄了眼对面那个男人,他吐吐舌头马上转开目光——那么锐利的眼神,对视几秒感觉会减寿几年啊。

“这个季节的水还是太凉了,下次不要这样。”杜司臣看着她湿漉漉的光着的双脚低声说,关心的话却更像责备。杜云芊咬了下嘴唇没说话,倒是夏以军又在旁边打趣,

“别怪她了,这种鞋子有多害人看看跟就知道了啊。”

显然杜司臣对他的调侃并不感兴趣,也毫不在意,他摸摸的弯下身,将散落一旁的高跟鞋并排在她面前放好,小心而轻柔的扶着她的脚穿上,当指尖划过白皙的脚背,触感足以让人发抖。

“裙摆怎么了。”
穿好鞋子,杜司臣又发现了什么,直起身皱眉低声问道。

云芊低头看了看。.

“没事,也许是刚刚不小心沾到了水。”

这时微笑旁观这一幕的夏以军突然发现杜司臣的目光已经投向了自己,明显比游泳池里的水还冰冷,不禁往后一闪,随即摆摆手,意思是我可什么都没做。

“芊——”

转过身,刚想握住她的手说找个地方整理一下,结果,却被人抢先了。

“啊——”

伴随一声低呼,毫无准备的杜云芊已经被夏以军横抱在怀,而他也用这个彻底的公主抱完美的避掉了杜司臣的手,然后玩味的看着他一瞬间僵在原地胳膊微抬放不下的样子——

那情景,似乎在说他从来没想过他理所当然认为该拥有的属于他对她的专有特权,有一天会被别人接手。

“你干什么,放下我!”

杜云芊当然是怒了——哥哥还在旁边,要抱也轮不到你这个路人甲啊!

“Aaron,我带云芊去找间客房整理一下,你不反对吧。”不惊人死不休的夏以军这会倒是不敢太过唐突的直接把人带走。

杜司臣是个什么属性他清楚,刚刚直接下手抱他妹妹风险已经担的相当大了——的确,由于对这个让他初次见面就印象深刻的姑娘相当好奇,他涌起了想捉弄下这对兄妹的冲动。但是看来结果弄不好比想的要严重的多——唉,自己这个爱玩的性子有时候真不怎么好。

果然,如箭的目光让他觉得还是将人直接送回正主怀里得了——某人真的惹不起啊。

“嗯。”

结果,杜司臣却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夏以军愕然不说,

杜云芊瞬间只觉得心里咚的一声。

“Derrick,芊就先交给你了。伯父还在休息室等我。”说罢,人竟然转身就走。

还被夏以军横抱在怀的杜云芊,就这样,再一次望着他离开的背影。

“真不知道该说你们兄妹的关系好,还是不好,”听到夏以军感叹了一句,她无动于衷,

麻木了。

接着,他又叹了口气,带着这个晚上第一次出现的非轻松的甚至有点苦涩的语调,

“不过我知道我大概要倒霉了……”


夏家的客房果然不少。布置的也舒适温馨。

杜云芊一再表示不用人陪想一个人待会,夏以军才答应先离开——他不走她真怕她会直接骂人!

都怪他,要不是他没事抱起她玩,她也不会看到哥哥冰冷到足以让她心碎的背影。

所以,事实就是他已经完全放心的把她托付给他为她定的未婚夫了么?!

所以,事实就是她真的对他一点都不重要。

所以,事实就是一切真的就只是她的自作多情?

所以?

所以!!

所以拜托,杜云芊,赶紧把你的理智找回来吧,

别钻着牛角尖不放,这个时候你自己在这边想破头也没有用!

只会越想越糟,越想越悲观!

要做点有用的事。

对,冷静,必须冷静。

哥哥到底怎么想先放一边。反正暂时也搞不明白。她想什么都是臆想。

那么说到底,现实问题是,这个婚她不能订,什么夏以军冬以军她也不想理,本身跟哥哥之间的问题已经复杂到一个头两个大,不能再多任何外人搅局!

她必须现在就跟哥哥说清楚,她无论如何要解除婚约!

马上!

从客房的沙发上站起,她果断的朝门口走去,半途踢掉了碍事的高跟鞋,就像她的决心。

门外,是有些昏暗的走廊——客房集中在相对僻静的西厢。

“哟,美女。”

然后,一个声音突然出现惊了刚出房间的杜云芊一跳。

她本能的后退一步,皱着眉看着眼前莫名出现的陌生人,

是个男人,而且……还是喝了酒的男人。

因为他站的不太稳,即使离的不近还是闻到了酒气。只是这里的光线真的不算很亮,他的五官有些模糊,只能辨认出西装外套敞开着,衣衫不整。

“抱歉,请让我过去。”

不管他是谁,又谁请来的宾客,她都不认识,而且他现在挡了她的去路,又是个喝酒了的轻浮男人——别逼她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过去?过哪儿去?”男人嘿嘿的笑着,还故意回头瞅了瞅。这更说明他不但喝酒了,而且喝的不少。

“你在这儿不就是等我来的嘛……”他伸手去摸她的下巴,杜云芊飞快的打掉他的胳膊后退一步。

“你最好放尊重点。”背着手,揉着关节,绷起全身的肌肉戒备——不是没练过,好歹防身术中最得力的那几招她一直很熟。在纽约的地铁站曾经帮助她逃脱了一次绑架。

抱歉了,如果平时杜云芊大概不愿意得罪人,但是现在碰到她有急事是他倒霉。另外,也算替天行道给这种下流猥琐的男人一点教训。

“啧啧,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来这套,带劲儿。”男人胳膊倚着墙,即使喝醉了动作却并不怎么迟钝,竟然也挡住了她想绕过他的去路。

“来吧,别装了……”

就在他朝她扑过来的当口,杜云芊至少发现了他身上的三处破绽,即使身材娇小力量较弱的她也可以利用巧劲制胜的防身术经典招数将他撂倒的破绽。

成功率大概能达到80%——

但也就在这个时候,

“芊!!!!!!!!!”

走廊的另一端传来了喊声。

她已经准备好猛击他鼻梁和眼睛的手掌猛的一下放松了。

也许是因为那个声音瞬间让她失去了防备,又或者,是瞬间她心中带着黑色小翅膀拿着黑色小钢叉的那一面占了上峰……谁让他刚刚丢下她不管……

所以,那个男人扑过来的时候,经典防身术并没上演,

“呀!!!”

代替的是一声娇弱惊恐的惊呼,紧接着杜家大小姐就已经被那家伙扑到在地,动弹不得了。

然后,她有一点点后悔,因为那个男人带着酒气的呼吸扑在她脸上几乎让她作呕——

但是,也没有几秒,

她甚至还没来得及有更多的抱怨,就觉得身上突然一轻,讨厌的身影骤然消失,眼前恢复了光线,接着就听有人喊。

“Aaron!”

好像是夏以军,而语气更像是制止——她实际并没被吓到,所以理智很清醒。

但显然,有些人真的要失去理智了。

一把拎起那个不要命的登徒子领子的,揪着他猛力甩到一边的,就是杜司臣。

就算有心理准备,杜云芊还是呆在原地愕然的看着此时此刻的兄长——

没有说话,

看不清表情,

能辨认的只有稍稍急促的呼吸和有些乱掉的领带,

却依旧让所有人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感受到了他镇压全场的情绪:

怒发冲冠!

连自以为早就经历过名为“哥哥”的十级台风的杜云芊也被震住了。

从来没感受过这样的他,这样的气场。虽然知道他从来都很有存在感,但是眼下的,却是一种说不出的,

磅礴的恐怖。

“Aaron!”旁边站着的夏以军像是感觉到再这么下去杜司臣会直接扭断那家伙的脖子,冒死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然后觉得自己再次被他薄而锋利的眼神在脸上划出一道口子。

“先去看看云芊。”

这句话起了作用,夏以军也松了口气,皱着眉一把揪住那个不知道是被吓傻了还是震懵了的男人往外推,眼里也多了一丝狠意——要不是他是主人情理上不能让客人在自己家里丢命,他还真不会管他,丢给杜司臣整死干净,他的手段他清楚——欺负女人,就该被天打雷劈。

杜云芊看着名义上兄长朝自己走过来,她的一双眼睛睁的大大的,因为他身上的余怒未消而让她感受到紧张和一种说不出的像是临死之前的痛快……

所以,其实,他是在乎她的,是吧,是吧。

然而显然这种情绪在杜司臣看来,完全是另外一种含义。

陶醉在某种不合时宜的心情中的杜云芊也许并不完全清楚此时此刻的她在杜司臣眼里是个什么样子。

跌坐在地上,半蜷缩着,光着脚,倒下的时候裙摆被推高所以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胸前本来就很低的礼服被拉到下边缘的极限,娇嫩的肩膀上依稀多了个手印,长发凌乱的垂落几丝,贴在额头和脸颊上,一双眼睛湿漉漉的,像是头受惊的小鹿。

如果说世界上有冰冷的火焰,那么就一定是指此时的杜司臣。

他深吸口气,像是极力压抑着什么,然后半蹲下身,很轻柔的握住她的肩膀,也许是他太靠近和他手掌的温度让她过于兴奋而瑟缩了下,结果让他更加理解到另外一个方向。

“芊,是哥哥。没事了,哥哥来了。”

他低声说着,声音好像有点颤抖,她不确定,她也没时间去辨认。

因为眼泪已经不受控制的涌上来了。

哥哥来了,没事了。

这句话在她的生命中好像出现很多次,也是在过去漂泊的岁月里,所有所有所有所有痛苦和艰难来袭时候,她最坚韧最珍贵的救命稻草。

是的,哥哥来了。

无论如何,哥哥来了。

他还是来了,他没有丢弃她,没有不在乎她,没有,没有。

宽厚的手掌抚上她的脸颊,大颗大颗的泪珠被他的手指抹去。

然后,他终于看到了后来很多事件的最终导火索——

她唇上的一点血迹。

细长的双目眯起了,薄而有力的嘴角抿起了。

直到被他的手指碰到了那点小伤口而发疼,杜云芊才猛然想起——这是刚刚倒地的时候她自己咬破的,而即使再迟钝,也明白这在杜司臣看来意味着什么——

她被轻薄的忠实证据。

“哥,我——”

“还能走么?”话被打断,他的声音毫无温度到吓人。修长而有力的手指干净利落的解开西装扣子,直接罩住了她看起来柔弱的肩膀,

“能……”除了这个单字她也说不出其他任何词句。

没有多余的话,拉紧她身上的他的外套,轻柔却果决的将她扶了起来,牵起她的手大步朝外走了出去。

“哥……”

“闭嘴。”

所以,她只能被他这样拉着穿过走廊,庭院,游泳池,然后进入了小偏厅,客厅,接着,就是大厅。

此时宴会已经基本接近尾声,很多人都集中在这里做临别前的闲聊,告辞等等,夏氏夫妇当然也在应酬和送客。夏以军刚把那个猥琐男推进人群并懒得再去管他,如果他还识相的话就赶紧滚蛋。

杜氏兄妹就是在这种时刻登场的。

不知道是不是杜大少爷的气场太过强大,即使一言不发,他进入大厅的时候人群也自然为他让开了一条通道。

并没十分费力就发现了目标,先停下脚步,把杜云芊安置在一个小沙发上,

“在这里等我。”

他的眼神和表情丝毫没有让她说出哪怕一句话的余地,尽管她已经预感到他接下来的动作——

在近百名宾客的注目下,杜氏集团的总经理,杜家长子,继承人,杜司臣,大踏步走到一个已经晃晃荡荡要出门的男人跟前,

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拳头猛的挥了过去!

毫无意外的将那人一下打翻在地,力道之猛让他硬是在地上滚了两滚,竟是爬不起来。

一时间,大厅里充满了不约而同的集体惊呼。

所有人全懵了,愕然的愣在原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瞠目结舌。

只有两个人脸上还有除了惊讶之外的其他表情,

一个是杜云芊,她正在由衷感叹:

哥哥穿着正装揍人的样子实在太TMD帅了!

而另一个是夏以军,一副无奈叹息的样子——好吧,这回事情真的大条了。

至于当事人杜司臣,他只是一言不发的直起身,理了下稍稍凌乱的西装马甲,微微仰起下巴轻蔑的扫了眼还趴在地上的那个家伙,

转身走向杜云芊,拉起她的手,低声说,

“芊,我们回家。”

夏以军松口气,还好,差点以为会血溅当场。

可惜,他想息事宁人,并代表所有人都这么想。

“你给站住!打了人就想这么走还便宜你了!你以为老子是谁——”

某位不知道好歹的家伙居然还想上前,却被另一个同样有力的手臂阻挡。

“识相的就闭嘴,快滚。”

夏以军按住他的肩膀低声警告。

天知道他绝对不愿意在杜司臣震怒的时候蹚浑水,可是他毕竟是主人,有责任不让事态继续严重——要是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子再过去,不排除杜司臣真的直接整死他。

“你是哪个葱,让我滚,你他妈的先给我滚开!”

好吧,狗咬吕洞宾。

夏以军一笑,松开了阻止他的手——主人的义务是尽到了,剩下的有人偏要去闯鬼门关就跟他无关了。

“你站住!有种跟我一对一,逃跑算什么能耐!”

那男人边抹掉嘴角的血迹边踏出两步追上杜司臣,但是也不敢太靠近,只能戳着他的背影叫嚣。

包括夏以军在内的正在从震惊转向看热闹的群众登时黑线——谁逃跑啊,谁没种啊,不始终在一对一嘛,一对一的被人揍的稀里哗啦。

一旁的杜云芊不禁感叹这些不明真相的群众好像都顺理成章的站到哥哥这边来了,难道这就是所谓杜司臣的魅力么……

不知道是被弄烦了,还是真的很讨厌逃跑这种词儿。

杜司臣真的站下了。

夏以军看着他的背影翻个白眼,心里对某人充满了同情——你完了,

“一对一?”

他缓缓转过身,用那细长的眼睛看着他,语调也缓。

然后,从薄薄的嘴唇里吐出三个字:

“你也配。”

登时,全场噤声,就地秒杀。

而显然杜司臣要么不开口,一旦开口,就不会轻易放过对手。

他忽然看向夏以军,指着那男人轻而蔑之的问了一句。

“这家伙是谁?”

“咳。”夏以军轻咳了下,不知道是掩饰笑意还是其他,答出了一个名字,“徐世杰。”

“徐世杰……”杜司臣重复了一遍。

“怎么着,没听过爷的大名?就是——”

“就是那个仗着爹有几个钱,玩玩房地产,包养女明星的富二代徐世杰?”

“你!”显然这种过于底气十足的话即使激起了当事人的愤怒,也愤怒的相当心虚,“你知道我老子是谁还敢——”

“你以为你老子就了不起么。”

他冷笑着,

“凭你还没资格跟我说话!滚回去告诉你老子,如果明天天亮之前不亲自押着你这个混蛋到杜家认错,杜氏集团立刻撤掉在你们徐家的7笔资金,一个月之内你们手上四个面积超过30万平方米的在建楼盘资金链就会全线崩盘。有什么后果你不懂就回去问问你爹,该怎么办自己掂量吧!”

然后,一副再看他一眼都嫌脏的态度转身,握住云芊的手走到了夏氏夫妇跟前,微一颔首,

“抱歉,伯父伯母,给你们添麻烦了。现在我必须先带云芊回去了,如有失礼,改天再登门致歉。”

话说夏氏夫妇也是摸不着头脑,面面相觑——他们了解杜司臣,那是个相当稳重内敛的人,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做这种惊天动地的事。

“还有,Derrick。”他又看向夏以军,一挑眉,某人立刻觉得手心出冷汗。

“请你以后请客的时候慎重一些,不要什么三教九流都往家里带,这样不好。你说是么。”

夏以军还能说什么。

只能干咳了两声点点头——真是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之后,杜司臣转身握住妹妹的手扬长而去,留下一众尾随的目光。









PS:

Aaron是杜司臣的英文名字,

Derrick是夏以军,

Quentina是杜云芊。

因为这个文里夏以军的背景是海归,所以称呼上做了一定处理,感谢素雪好友,名字都是她费心费力取得,文章中的资料也多得她相助~~~

VANESSA 发表于 2012-2-24 20:18

本帖最后由 VANESSA 于 2012-2-24 20:21 编辑

看的真过瘾,说实话我觉得这三个E文名取的很好,我们满公司的Richard,Lucy,Lili..

素雪染纤尘 发表于 2012-2-24 21:31

跳出来刷存在感wwwww

真是虚荣心爆棚啊(六合:PIA飞)

Derrick还有起重机的意思这一点我会说吗XDDDDD

光速逃

kettpping 发表于 2012-2-25 00:26

好萌里面的哥哥啊!哥哥的气场果然是最大的,徐世杰是里面的炮灰吗?夏的人物性格很喜欢呢

kettpping 于 2012-2-25 09:29:50 补充以下内容

绝对是重磅登场~!期待后续~!!!

六合 发表于 2012-2-25 10:56

本帖最后由 六合 于 2012-2-25 11:17 编辑

杜司臣的怒火一直燃烧到出门。

前庭,黑色宾利刚开过来,正赶上杜家大少爷拉着他妹妹往出走——也许真是怒极攻心,气头上的杜司臣甚至没有发觉自己的步子迈的太大了点以致身后还光着脚的杜云芊跟的有些踉跄。

“钥匙。”

司机打开车门,杜司臣却没动,命令。

话说,这司机也是在杜家工作多年,一眼便看出大少爷脸色不对——就算看不出,后面大小姐穿着男士外套光脚头发凌乱的样子只要不是傻瓜也明白了。

于是很利落的把钥匙交到杜司臣手上。

他攥住钥匙,先是扶着云芊坐上了副驾驶,途中看到她赤裸的沾了零星污渍有些红肿的双脚,眉角眼梢抽动了下。

接着,自己大步绕过车尾,打开车门直接坐了进去,引擎骤响,宾利呼啸着冲了出夏家庄园。

杜云芊转头看向杜司臣。

好像很久没有这样坐哥的车了。

兄妹各自拥有各种豪车数量不等,平时出入接送都有司机。要么就是两人并排坐在后座。上一次这样他开车她在副驾驶的情况,还是回国前在美国毕业典礼后迟到的他接她吃晚饭。

车里的光线有些暗。

出了夏家的庄园有相当长一段山路,没有霓虹只有路灯,隔着长距离才掠过的一丝光亮让他的侧脸越发显得斑驳陆离。

他的呼吸压的很细,紧握住方向盘的手指关节已经发白,车内独特的狭小空间让气氛更不明朗,紧张,却好像又有点暧昧。

……还在生气?

不太敢再那么直接凝视他,低下头抱紧披在身上的他的衣服,能闻到熟悉的淡淡香气,是他惯用的香水,而她的也是同一个订制品牌,跟他相配的女士款。

……这辈子真的只能做兄妹么。哪怕没有血缘关系?

她真的,不甘心……

突然,一阵刺耳的声音,来自轮胎和地面之间剧烈的摩擦,猛踩刹车引起的强大惯性让杜云芊冷不防晃了晃,回过神车子已经停在路边,还没来的惊讶——

“该死!”

杜司臣一拳砸在方向盘上,愤怒终于再也压抑不住喷薄而出,那情绪如此震慑人心让杜云芊一下愣住不知怎么反应。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用力,咬着牙看向车外像是在极力控制,几秒后骤然转过来俯身探向还在愣忡中的她——杜云芊不自觉咽了下口水,没办法,他一下靠的好近,略显苍白的脸就在眼前,额前的头发几乎都要碰到她了。

“还疼么……”

他的眼在看她的唇,手指轻轻抚上那小小的伤口,目光那仔细那么轻柔的一寸一寸逡巡,甚至可以感觉触碰在她唇上的他的手在微微发抖。

“不疼。”

微微摇头,她睁大的双眼片刻不离,他的眉眼,他的情绪,一丝一毫都那么清晰,却又那么模糊。

理智已经远去,剩下的只有被他笼罩住的混沌的本能。

“我刚才就该杀了那个家伙。”从牙齿缝隙里挤出的恨恨的声音,另一只手几乎要捏碎了方向盘,冰冷的眼眸里充满暴戾,“我发誓我不会放过他!”

“哥,没关系的,他没有对我怎样,其实我——”

她忽然意识到这件事对他到底有多大的影响——他不知道她是故意被扑倒的,他也不知道她并没受到侵害无论身体还是精神,对于杜司臣来说摆在眼前的事实就是他的妹妹被人轻薄,而她到现在才恍然明白真正受到折磨的人是他!

要马上解释,她没事,她真的没事——

话没说完,嘴唇被他的手指按住了。那种压迫的力度瞬间让她疯狂的幻想如果不是来自他的手而是……

指腹沿着柔软的唇缘勾勒,指纹产生独有的摩挲感终于让她忍不住的战栗,每一个毛孔都在颤抖。

“他……吻你了么……”

如此轻的声音,带着罂粟一般的气息,他看着她,抿了下嘴唇。

她缓缓的摇头,像是着了魔,像是被他深邃的漩涡一样的眼神吸了进去甘愿投入那火焰,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朝她靠近,尽管他们已经如此的近,她只知道她早就在迎接他,用颤抖的羸弱的嘴唇和坚强的敏感的灵魂。


吻我吧,

求你。

心已经开始哭泣,

因为渴求的太久,


那一刻,他跟她之间的距离,也许只有0.01米。

但也是那最后的一刻,

他突然后退。

突然向后退了一尺撤开他的唇他的眼让他的心。

瞬间涌入的冰冷空气直接冲散所有情愫,让她极速僵化剩下的唯一动作是伸出手去捧住了他的脸颊。

别走!

无声的恳求,

眼里盈着光,执着却卑微,

他目光中一闪而过的脆弱给了她勇气,

“你……不吻我吗……”

此时此刻,什么都不管了——她的骄傲她的自尊她的坚持,

因为那些都是属于理智的范畴,

在这个刹那,她的意识潜意识,本我自我超我就统统只有同一个念头,


吻吧,

让我们,

然后,

交换灵魂,和心。



“我不能。”



捧着他双颊的她的手被拉下了,



“芊,我们是兄妹。”



清晰而低沉的话语一个字一个字的映入耳膜,



她闭上眼,眼泪唰的滚落。



自尊骄傲和坚持都回来了,因为要抵御这剧烈到让人窒息的疼痛。

情感在此刻千疮百孔,理智让她拼命的咬住嘴唇忍住哭泣不能再让自己在他面前这样示弱,

可是,好难。


“你明明就在乎我!”


阴暗的车厢里,终于无法控制的喊了出来,


你明明就想吻我!

为什么!为什么!!!!


杜司臣一把将她拉进怀里,隔着中间的车档费力但是用力的抱住她,

“芊……”

宽厚的手掌抚着她的头发,她无力的啜泣着,不知道他们两个谁在发抖。

“我是你哥哥,我当然在乎你。今天的事放在任何一个兄长身上都会同样的愤怒和失控。”

他的声音平稳,只是语速有些稍快,似乎理智从来不曾离开过他,好像情感在他身上从来都只是影子一样的存在从没有走上过前台。

只是,也逃避不开叹息。

“做兄妹不好么,即使只是兄妹即使我跟你之间不能有男女之情,也不能阻挡我为你做任何事,到任何时候你都是我最重要的……”

他停了,靠在他肩上感觉他胸膛起伏的杜云芊脸上的泪也停了。

“妹妹。”

手臂收紧了。

她闭上眼。

熟悉的绝望感觉,

但这次,却好像从他的体温里,感到了一丝相同的气息……



http://m6.songtaste.com/201202251116/213bcb4f6a8d92b8f850a3fae2569e61/6/68/6865f9e4e302e22ef64eee5ee6d69be0.mp3



那天回到大宅,已经是深夜了。

之后的杜氏兄妹再没有任何交谈,回家之后杜云芊只是默默回房,再没有去看杜司臣一眼。

今晚的她,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

勇气都拿去抵御痛楚了。

她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自己舔伤口。

那晚,睡的不好。

不可能睡好,但是她强迫自己必须睡好。

因为她还没有认输,因为她不可以被这些挫折击倒。

她必须让自己睡的着,然后恢复精神去面对明天,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杜云芊从不缺乏决心,她想做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不会轻易放弃。只不过,决心和理智也不是万能的。

辗转着,不安着,睡着了,

梦境却依旧不断的折磨,

依旧是反反复复的出现同一个人的身影,

相同的那几个零星的,主题词,

生命,

发誓,

芊。

他到底跟她说过什么重要的话,

为什么会深深的印刻进她的潜意识里被她的情感保留却无论理智怎么拷问都不说出真相,

明明现实中已经咫尺天涯,

梦境里还要自己跟自己隐瞒。

难道只能这样拼命的奔跑,

追赶那个年复一年的背影,

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肯停下来回过头,

看看她……

第二天清晨,

杜云芊站在空荡荡的杜司臣的房间门口,

望着里面没有一点折痕的平坦的大床,

手里攥着的,是一张便条,

——芊,我去欧洲了。好好休息。

管家站在身后,忠实而沉默的看着大小姐的背影顺着走廊一步一步走了回去。

他不能告诉她,其实大少爷昨晚在她房间隔壁的套间守了她一夜。

杜司臣亲自下的封口令,

所以他不能说。

所以,

她什么都不知道。







万米高空,杜氏集团专机。



“……其实这件事我也有做的不妥的地方,您不用介意。”

杜司臣在自己的专属座位上正在接通一个电话——暗纹衬衫,经过悉心打理的长发自然却不凌乱的垂在肩上,尽管有明显的黑眼圈,但是整个人的精神并不颓唐,一贯的严谨之外依稀多了些有所克制的戾气,让他比平常更有压迫感。

“是,我明白,没关系,其实您真的登门了,可能反而会因为尴尬不利于问题的化解。况且我现在的确在出差去欧洲的飞机上……是,令郎醉酒我知道,不过也请理解作为一个哥哥看到妹妹当时情形的立场……嗯,我接受您的道歉……”

坐在一旁专心对着笔记本电脑的城仲瑄微微抬了下头,丝毫没在他雇主的脸上看到“接受道歉”的表情。

“不过我不得不多嘴提醒一句请令郎以后还是多多注意言行……嗯,好,没关系,请放心,这件事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合作,毕竟说到底,您跟我都是商人……好,就先这样吧,等我从欧洲回来再与您面谈,再见。”

挂线,把电话交给空姐。

杜司臣靠在椅背上,双腿交叠,一只手放在颌下,一只手搭在扶手上,眉间蹙起目光集中,像是在飞速而高效的思考着什么。

城仲瑄本来想说话,见状自然也不会去打扰,捕捉到他眼神里一闪而过的阴沉,便在心里肯定了之前推测——

原谅?

接受道歉?

怎么可能。

触犯到杜司臣的底线,下场从来就只有一种。

很不巧,他的底线,就是杜云芊。

“仲瑄,给徐氏家族的投资计划整理好了么。”

半晌,他发问。

“已经整理完毕。”作为训练有素的秘书兼助理,城仲瑄马上给出肯定的答案。

杜氏家族作为老牌豪门,起步早根基稳触手庞大,到如今,实体经济部分固然不算放松,但早就下放给各级代理人,杜司臣接手之后,主要精力放在全局掌控以及资本市场上。

至于徐家,背景复杂,做正经生意的时间算起来没有几年,如今事业也还都集中在投资大回报快的暴利行业——房地产。这跟他们的出身有关系,用圈子里流行的话说,是带色的暴发户。徐家掌门人也就是那个混蛋徐世杰的爹如今已经70来岁,早年涉黑,虽然名义上已经转入正行,但是至今还会零星出现关于他们家洗钱等传闻,因此除了少数必要的商业来往,一些大家族并不愿意跟他们有过多交集。

但是,杜氏集团旗下几个子公司对徐氏家族的投资,却早从五六年前就开始了。

“经理现在要过目么?”

杜司臣抬起手否定了他的提议。

停顿了一分钟,

“追加30%”

城仲瑄一愣。杜司臣随即抬起头看着他,

“我说追加30%。”

他显然从不喜欢废话。

“经理,您的意思是对徐氏集团的投资不但不减,还要在现有基础上追加30%么?”城仲瑄推了推眼镜,如此详细的重复并加以扩展说明似乎也间接表明了他的难以置信。

虽然,对于城仲瑄来说,质疑杜司臣的决定相当罕见。也足见这个决定一下有多难以理解——

不但不报复,还要为敌人增加福利是么。

“是。”

杜司臣扬眉,肯定的相当简洁。

城仲瑄看了他一会。

“好的,我马上修改投资计划。”

低头对着电脑忙碌起来。

需要重新计算的数字很多,他也没有那个工夫去考量雇主那诡异的想法——反正他不觉得杜司臣有放过任何人的欲望,至于更实质的内在原因,那不是他这个层次能理解的,他也不想去理解。

杜司臣当然也不会解释,

他已经陷入新的一轮思考。

替城仲瑄解答这个问题的,是一个星期后,夏家庄园办公室里的夏以军。

“Aaron还真是老样子,目光长远,心狠手辣。”

夏以军放下手里的文件夹——里面是关于杜氏集团对徐氏投资变化的资料——走到父亲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笑道。

“你这么看?”夏父也笑,雪茄的香气飘的满屋都是。

“当然,标准的放长线钓大鱼。”夏以军耸耸肩,“徐家的结局恐怕不难想象了。”

“司臣那孩子不是个冒进的人不会真的因为那一次事件所以下这么大狠手?”夏父沉吟。

“当然不会,虽然他的确气的要死。”想到那个猥琐的徐世杰,夏以军笑的很轻蔑,“那种货色还入不了Aaron眼,他肯下功夫……一定是有更大的谋求。”

难得的,一向玩世不恭的脸上出现了些许认真思考的痕迹。

“Dad,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彻查下徐家。”夏以军说的蛮正式——他跟杜司臣不一样,虽然年纪相仿,但是他到目前都还没有完全接手夏氏集团,掌门的还是他爹。所以一些事情他不能自己拍板必须通过他爹。外界偶尔也会猜测这个太子爷什么时候登基,不过显然他自己并不着急。

“怎么,你也对司臣跟徐家的事有兴趣么。”

“兴趣说不上,一个恐怖一个猥琐。”他笑的很放松,“我只是从这件事里嗅到了钱的味道罢了。分上一杯羹,总没错吧。”

“哈哈哈哈,好,这事就按你的意思去做。”夏大笑,目光不能说不狡黠,“要是你能多说点像今天这样靠谱的话,外面对你的非议大概也会少点。”

“Dad,这不公平,不过就是买几朵紫罗兰玫瑰罢了,外人喜欢断章取义,你再嘲笑我可就不该了啊。”

“包下所有维也纳农庄7、8月份的全部产量,也叫几朵么。”作为父亲似乎很乐意嘲讽儿子。“要不是你是我亲生的,我还真相信外界说你为了一个女人情伤多年远走国外了。”

“哈哈哈。”夏以军大笑,“Dad你不觉得所谓‘外界’的观点都非常可爱么。花是一朵还是一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时候被低估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啊。”

夏父抽了口雪茄指了指他,两人笑的心照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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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段插曲感谢素雪好友推荐

素雪染纤尘 发表于 2012-2-25 11:13

——属于我们的爱,该来的就来吧
    为什么不敢呢,不要呢

——或许吧,或许我永远都不会遇见他
    或许吧,或许我太天真了吧

当下的大小姐,就是这样的心情吧,令人心疼啊

其实当时选这首歌是帮六合选的整篇文的主题曲来着

因为后面的歌词是

——是他吧,命中早就注定了的那个他;
    是他吧,他原来就在这里啊

——属于我们点点滴滴的伤心,
    我们要各自忘记;
    属于我们闪闪发亮的爱情,
    我们再一起努力。

祝你幸福,云芊。


素雪染纤尘 于 2012-2-25 11:16:38 补充以下内容

顺便,紫罗兰玫瑰的吐槽好有爱啊!!!XDDDDD

VANESSA 发表于 2012-2-25 16:16

。。。虐吧虐吧。。我就好这口最好结局是HE。。咱其实还是俗人。。

kettpping 发表于 2012-2-25 21:04

歌怎么听不到呢,夏家父子真不简单呢~!哥哥和云芊一定要幸福哦~!

林溪 发表于 2012-2-25 21:19

大家好像都很喜欢明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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